远远望去,只见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地上,两只金黄的狮子驮着一对璧人,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嬉笑玩耍,那场景当真无比快乐与温馨。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那大毛和二毛本是一对情侣,跑到最后,两只狮子肩并肩一起不紧不慢地奔驰,到最后也不分胜负。两只狮子跑累了,放慢了脚步,就这样缓缓地漫步在草地上,一阵阵青草的气息伴随着翩翩的蝶舞。
“我今天实在是太开心了!”廿廿骑在大毛身上,使劲伸展着自己的胳膊。一张笑脸似阳光般灿烂。
朱瞻圻看着她的眼中含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他为人一向冷峻,很难得会露出笑容。“我也是这许多年来,第一次真正地开心过。”朱瞻圻的声音低沉沉的。“上一次这样高兴是什么时候?”朱瞻基心中不由思忖了起来,“似乎是五岁那年,父王为母妃庆生,那时的父亲身边,还没有那么多妖艳的女人,而母妃也还年轻……”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开心?”廿廿的声音打断了朱瞻圻的思绪,语气中显然带着惊讶。
朱瞻圻没有回答,只是面色凝重地看着远方。那一望无际的绿毯般的草地,今天也似乎也往日都要美。
“开心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吗?”廿廿也不去在意朱瞻圻有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道,“碧箫做了梅花杏仁羹,我会开心;与素弦、星远他们去逛集市,我会开心;与兰爷一起调教他的小宠物,我会开心;和于大叔一起种花也特别开心;就连梅花开放,天上下雪,榕树花开,也都是让人开心的事呀……”廿廿说着,越发地兴高采烈。朱瞻圻看着他的眼睛也一直含着一丝难得的笑意,他的情绪被廿廿感染了,心中不由默默地想道:若是能天天看着你,我便可以一直开心吧。
“当然,”只听廿廿继续说道:“只要能和天哥在一起,廿廿便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朱瞻圻听了这话,蓦地将脸一沉,眼中那难得的笑意瞬间消失。“我累了,回去吧。”他冷冷地说。
廿廿感觉到了朱瞻圻语气中的寒意,偷偷向他望了一眼,只见他一脸沉寂,看不出喜怒。“嗯。”廿廿答应一声,觉得这小王爷的脾气有些怪,但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对他说道:“小王爷,有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说。”朱瞻圻依旧沉着脸。
廿廿却不去理会他冰冷的语气,笑嘻嘻地道:“若是哪天大毛和二毛生了小宝宝,能不能送我一只?”她说着,扬着一张脸笑嘻嘻地望着朱瞻圻,眼神中满是可怜巴巴的祈望。
朱瞻圻听了,终于忍不住笑了一笑,说道:“你若想要,我连大毛和二毛都可以送给你。”
“真的?”廿廿睁大了眼睛。
朱瞻圻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以后若留在王府,这两只狮子便可以与你日日作伴。”他说这话时一脸严肃,眼睛都不向廿廿望上一眼,心中却汹涌澎湃。
“嗯?”廿廿转了转眼珠,她没想到朱瞻圻会这样说,微微皱了皱小鼻子,沉吟不语。
朱瞻圻见廿廿不说话,终是忍不住转头问她道:“如何?”
廿廿想了想,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你们王府。”廿廿说道,“我老觉得那个高墙大院的地方似笼子一样,远没有忆梅山庄自由自在。而且……”
“而且什么?”朱瞻圻的眼中笼上一层乌云。
“而且我和天哥说好,找到娘亲后就回到忆梅山庄成亲,恐怕是不会在京城久留的……”廿廿刚说到这里,只见朱瞻圻将两腿使劲地夹了夹二毛的肚子。那母狮子吃痛,狂奔起来。廿廿见了,也忙骑着大毛赶了上去。
两人骑着狮子来到河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个人,都是王府的侍从,手里拿着肉去喂两只狮子。他们又将盛了饭菜的食盒拿给朱瞻圻。朱瞻圻正想去接,廿廿在一旁盯着侍从手中喂狮子剩下的肉道:“咱们,不如烤肉吃吧!”
朱瞻圻先是愣了一下,也没有说话,只是拿过侍从手中的生肉,向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廿廿来了兴致,一边去林子里捡了些枯树枝来,一边兴高采烈地冲朱瞻圻说道:“我和天哥出去玩的时候,也常常在外面自己烤东西吃。天哥最会打猎了,我们每次总会有好吃的。天哥烤肉也烤的特别好吃,把烤熟的肉夹在馕里,再配着我们山庄自己酿的梅花葡萄酒,那味道真的是比碧箫做的饭菜都好吃呢!”
朱瞻圻听着,没有说话,脸色有些发沉。
廿廿却没有发觉,继续叽叽喳喳地说:“我十二岁那年,有一次冬天里下雪,我和天哥被困在山里。那雪下的好大,真的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和天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山洞,藏在里面等着雪停了再出去。但那雪下了一天一夜都没有要停的意思,我们那天并没想着要出远门,也没带什么干粮,随身带的一点水也早就喝完了。我渴急了,要去喝雪水,天哥却不让,说雪水太凉,对身子不好。后来我累的不行,便睡着了。醒来后,天哥竟然从水囊里倒了温水给我喝。我后来才知道,天哥是将雪水放到水囊里,贴着自己的身子焐热的。”
朱瞻圻一边用火绒生了火,一边低着头不动声色地问:“后来呢?”
“后来雪终于停了,整整下了三天三夜,足足有半个人那么高。山路难走,而且天色也晚了,我和天哥依然不敢出去。我又冷又饿,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天哥将我抱在怀里取暖。但是我看到他的脸色也惨白惨白的。我当时就在想,我和天哥可能就会死在这里吧。”廿廿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两只眼睛愣愣地望着簇簇跳动的火苗,思绪又飘回到那个大雪封山的冬日。她躺在尹天旷的怀里,只感觉自己的生气似乎在一点一点消失,而尹天旷的怀抱也已经没有先前那样温暖。
“天哥,”廿廿张开干涩的嘴唇用微弱的气息说道。
“嗯?”尹天旷靠在石洞的墙壁上,两只手不停地在廿廿的背上和手臂上来回搓着,帮她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