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和白嘉宴确定了关系,以他家中情况,时晴早就做好了准备和他的父母周旋,虽然时间比她想象中要提前许多,但也还算在她意料之中。
俞先生没再继续这个问题,直截了当说:“我希望时小姐帮我劝一劝嘉宴,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实在不适合继续比赛,但是这孩子执拗得很,从小把跳舞当命,要想劝他实在不容易。”
时晴回道:“您是他父亲,您都劝不住的话,我的话更没有斤两了。”
俞先生摇了摇头,“时小姐,你太低估你在他心里的位置了。”
时晴皱了皱眉,“我可以试试。俞先生,现在可以让我去看白嘉宴了吗?”
病房里,白嘉宴正在怄气,小脸板得跟个小鹌鹑似的,一旁桌子上的营养餐一点儿都没动,见时晴走进来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傻乎乎地问:“你怎么来了?”
还没等时晴回答,他就反应过来,激动道:“是不是俞亚东找你的?我都跟他说了让他别找你,他都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为难你了!”
时晴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揉了揉他的头发,白嘉宴嚣张的气焰一扫而尽,瞬间老实乖巧了。
“对不起,他说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他表情可怜兮兮的,生怕时晴生气。
时晴叹了口气,问道:“生病了怎么不和我说,知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有多着急吗?”
白嘉宴懂事极了,“我知道你在忙,我真的没什么,就是最近饿的,都是他们太小题大做,得个胃炎闹得人尽皆知,丢死人了。”
“别瞎说,你爸爸那也是心疼你。”时晴把桌上的粥端了起来,舀起一勺送到白嘉宴嘴边,“先把饭吃了,我可不想要一个病恹恹的男朋友。”
白嘉宴嘟囔了一句他算什么爸爸,然后乖乖张开了嘴,和时晴说了几句话后情绪慢慢高涨起来,又开始撒娇,埋怨俞亚东这几天总是给他吃没有味道的流食。
时晴一勺一勺地喂,假装没听见那句话,柔声哄着白嘉宴多吃一些。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是白家这样的背景,其中多少会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时晴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把白嘉宴的肚子填饱,时晴就开始和他说正事了,其实她心里也不大赞成白嘉宴继续比赛,但她见过白嘉宴在练功房里流过的汗水,见过他对舞蹈的无限热爱,从感情的角度来看,她又有些犹豫了。
“你也希望我退赛吗?”白嘉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时晴想了想,整理好语言后对白嘉宴说:“嘉嘉,我很理解你想要参赛的心情,毕竟你已经为这场比赛准备很长时间了,但是你现在的身体情况确实不太好,你得仔细想想,这场比赛是不是重要到你不顾身体健康和家人的担心去参加,不要为了和父母怄气而做出伤害自己的决定,这就是我对你的期望。至于你最后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好吗?”
其实时晴的这段话,俞亚东在这几天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白嘉宴都是横眉冷对。
也是奇了怪了,从时晴嘴里说出来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动听,白嘉宴怎么听怎么顺耳,心也不知道偏到哪儿去了,照顾他几天的俞亚东不是好东西,刚来半小时的时晴才是最关心他的人。
他拉着时晴的手晃了晃,犹豫着说:“成吧,那我再想想。”
“乖。”时晴放了一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