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到底是他军训前帮过我,尽管有些讨厌,可仍旧是帮了。我想了想就去食堂买了两个肉包和一杯豆浆,回来的时候倒看见欧与晓了,她眯着眼向我摆摆手,说自己去嗦粉了。
快走到五楼的时候我又在想,万一他已经走了怎么办?我是不是有些想当然了呢?也许人家的朋友只是刚好离开不在呢?我现在上去会不会很尴尬不?我脑海里面乱乱的,一抬眼竟是又到了楼顶,视线里他仍在,我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可是,要怎么开口?我走近他,却是苦苦思索也思索不出开口的话语,他已经抬起头,看着我,似有疑惑。
“给。”我说得小声,没有底气一般。
完了完了,他还不是忘了我了吧?我心里想着,这也太尴尬了吧!
然后更尴尬的事情还在后面,他突然就笑了起来,很大声的那种,仿佛要让所有人都听见。我愣了一会,扭头看向楼梯口,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其他人。
他伸手接过包子,大口大口地吃完一个,然后跟我说:“我明天也想吃包子。”
我听了,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得轻轻地“哦”了一句。
他又吃完一个包子,继续说:“我以后也想吃包子。”
什么跟什么啊!我心头一阵无语,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便如同之前那般“哦”了一声。
当他喝完豆浆,我心底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只听他说:“我以后想吃你给我买的包子。”
我的脸“腾”地一下热乎乎的,视线胡乱瞥着,脑子里更是空荡荡一片,有些生气地说:“你自己不会去买啊!”
他直直地看着我,没有回答。
不知道哪里来的风,把我的头发给吹乱了。我低头,伸手把头发拢到耳后,声音不自在地说:“那我先回教室了。”
“我叫余靖风。”他突然说,起身的时候,身体不稳地倒向一边,我条件反射伸手想要扶他,迟了一步,他手撑在地上抬头冲我一笑,“腿麻了,能扶我起来吗?”
我点点头,上前扶住他的手臂,发现他好沉,尤其是他用力要站起来的时候,我简直想把他给扔开,可是我不敢,憋红着脸扶起了他。这时他上半个身子倚在我肩膀,低头跟我说了声谢谢,他的呼吸如此之近,我想我的脸一定红了。
好一会,他站直,好奇地问我:“你叫什么,嗯?”
“陈橙。”我低头,老老实实回答,“耳东陈,橙子的橙。那个…我先走了,等下还要上早读。”
我说完就转身离开,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回到教室的时候,我看见欧与晓已经坐在座位上了,她问我刚才去哪了,我说去楼顶看看有没有干净,怕又有人上去丢垃圾什么的,班级又挨扣分。
她点头,没力气似的趴在桌子上,我默了默,把刚才的事埋在了心里,没告诉她。
段考后的那一周,老师们没有继续上新课而是讲解试卷。数学试卷是最快发下来的,等到星期五,最后一科语文的试卷才终于发了下来。我合计总分,比上次月考多了13分,没有达到预期,谈不上高兴也算不了失望,也就这样了。
我的成绩在班上是中等水平,不是拔尖的那一撮,也不是拖后腿的那一撮,十分的不起眼,怕是半个学期过去了,老师连我的脸都还没记住。当然,除开贲老师之外。
贲老师是第一次当班主任,她很重视我们的,她通过学生档案里的照片,在还没有见到我们真人之前就把我们给认识了几遍,并且没有记错一个人。欧与晓跟我说她妈当时就震惊了,出了办公室之后一直跟她说贲老师不错哦,先别说教学水平如何,光这份心意就足以见贲老师的真诚和对我们的重视了。
感觉贲老师是个富有激情和活力的老师,她讲课很有新意,时常举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例子,和我们没有代沟,大家都愿意认真听她的课。
听她说英语就是一种享受,英语课代表曾如此感慨。
贲老师说英语的时候仿佛整个会发光一样,脸上洋溢着显而易见的自信和沉醉。她的腔调不是小学英语老师和隔壁班英语老师那种听起来就知道是中国人说的,若是不看她的脸,光听她说话还以为她是外国人。她说英语时的音调不是平平的,而是富有感情的,仿佛在蒙眼听一部英语电影。
我们都一致地认为贲老师是如此的优秀,但她却比不过十班那个人送外号“灭绝师太”的快退休的英语老师,因为我们的英语平均分不如十班同学的。
听说“灭绝师太”每天要求学生记10个单词,每个星期写两份英语小短文,本来上晚读的时间是六点四十,她要求学生提前半小时到教室背英语。
关键是这还只是一科的要求,其他科也有很多要求,像语文一个星期写一篇作文,十个文言文实词和虚词,数学一天练两道题,历史要背下时间表和中外重大事件的原因、过程、影响、意义、教训,政治轻松一点,至于生物和地理,因为中考不考,一个星期只安排两节课,老师连作业都不布置,而且我们学校的生物和地理老师都不是专业的,而是由语文老师和临近退休的老师顶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