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杨铸学是的经济学?要不……”另一位女同学也张口了,虽然因为单位性质和自身职位的原因没敢邀约杨铸去参加面试,但也出了些其它主意。
看着连续五六位同学纷纷出口帮自己想主意,不知道是不是啤酒喝多了,看着这票子其实走动并不频繁的老同学,杨铸总觉得心里有些发暖,也颇有些昨日因、今日果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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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杨铸看的出来,这些同学并不是喝高了吹牛,也没有多少为了面子逞能的意思;
毕竟外人所不知道的是,杨铸父母所在的单位与这票子同学出身的滇黔贵石油钻探公司虽然同属石油系统,两个单位离的也很近,但十多年来,却很有些恩怨。
简单来说,就是在杨铸父母单位尚未成立之时,本地人就极为眼热钻探公司的效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钻井打油发了大财后,心里就更加不平衡了,一度称呼他们为“油老鼠”,并且很是发生了些冲突事件;
等到杨铸父母的单位成立之后,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不过十多年的恩怨沉淀下来,本地人依旧瞧着钻探公司的人极为不爽,这种观点自然而然地传递到了下一辈的子女中;
因此,在中学时期,作为地头龙,本地学生针对钻探公司子女的校园霸凌现象层出不穷,基本上除了那些学霸之外,男生就很少没有经历过欺负的;
而杨铸之所以能被这票子钻探公司的同学邀约过来参加同学会,就是因为他在上学期间虽然闷的像个葫芦,但从未参与过任何霸凌活动,并且在几次瞧的极为不爽的情况下,反过来给了某个施暴者两记大耳光子,让这些同学对他印象极好——而第一个出口想要帮杨铸的叶焘,就是当初杨铸出手相助的人之一。
其实有了两辈子人生经验的杨铸很理解这票子老同学的一些心态;
他们生于云贵川,但孩提时代就背井离乡来到了齐鲁大地,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归属感;偏偏在这块土地又不怎么待见他们,人生成长最重要的青少年时期又整日里面对着各种针对和歧视,很容易产生“天下虽大,但无处是我家”的飘零感;
这时候,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凡有一个人对他们好,他们便会牢牢地记着;
而此时的他们尚未被社会磨灭了棱角和纯真,见到杨铸遇到了职场挫折,自然会出手相助——哪怕其实有些许诺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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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几位同学到最后竟然因为去哪家单位好开始争吵起来,杨铸哈哈一笑,敬了大家一杯啤酒后忍不住打了个嗝,抱拳拱了拱手:“那个……各位兄弟姐妹的一片好意,我杨某人铭记在心。”
“只不过,可能要让大家失望了,其实我已经找好了下家!”
此言一出,不少同学在失望之余不免心里松了一下,毕竟作为职场菜鸟,要做到刚才的允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杨铸你小子忒不仗义了,刚才怎么不说!?”张孟平有些不满地拍了杨铸一下,然后给杨铸满上啤酒,嚷嚷着要让他自罚一杯谢罪。
正当杨铸苦兮兮地端起酒杯打算一饮而尽的时候,于晓华一脸八卦地问道:“杨铸,你可以啊,合着是找好了下家才辞职的吧,开春后要换到哪家单位上班啊?”
杨铸哈哈一笑,不愿骗老同学的他给出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一家铸投商贸,一家铸投国贸,两边都敞开了大门,一股脑地求着我开春后过去上班呢!”
“切~!”一众同学齐齐发出一阵嘘声,一副“你小子就尽管吹牛吧”的表情。
毕竟在他们看来,虽然许多人不知道这两家公司是干嘛的,但杨铸分明是跟他们一样的菜鸟蛋子,能有一家公司要就不错了,哪有两家公司争抢的道理?
而于晓华则一脸的惊讶:“铸投商贸?就是开工友之家的那家公司?”
这一下其余人就惊了,光说铸投商贸估计大部分没怎么听过,但是工友之家最近一年来可是没少在电视和报纸上曝光;即便是没有其网点所在的城市,随着前一久堪称本年度最大规模的奇葩招商活动,也逐渐知晓了这个名字很有些土不拉几的项目。
“嘶~!杨铸你小子竟然能进工友之家!?”整明白铸投商贸跟工友之家的关系后,几乎所有的同学都一副不可思议地看着杨铸。
要知道,这可是直接拒收了帝都大学和庆华大学高才毕业生的公司啊,而其堪比事业单位的录取率更是一度成为各个企业里人资部门的趣谈。
而在人家秋招已经结束的这档口,杨铸竟然能进铸投商贸?
这小子该不会是放不下面子,随口忽悠我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