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若是心里实在烦,可以跟我说一说。我已经让晓月安排人去找宁无极的下落。仇无病瞎了一只眼,又受了伤,没那么容易躲起来。”
“嗯。”终九畴面无表情的持续冷静着。
他再三告诫自己刚才是幻觉而已。
冉少棠以为他有心事不想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他装成江缙的事,问道:“你为何要扮成江缙的样子?”
“做一张人皮面具很麻烦的。若是要逼真到不被人察觉出假来,不仅鼻梁的高度与眼睛的距离都有讲究。你以为随便一张人皮面具就能戴上。”
转化了话题,终九畴话多了些。
“人皮面具不是我做的,是我师父,嗯,另一个师父做的。比较巧合,江缙也是药王宗的人。”
冉少棠听完他的话心中疑惑更甚,问道:“你这张人皮面具用了多久?”
“很久了。其间因为一场大火略有毁坏,重新做了一张。不过还是他的样子。”
冉少棠的心几乎停跳了一下,走上前,看着他的侧颜。
“大火?你是说六年前,高兮皇宫藏书阁那场大火?”
终九畴回过头,清冷的眸光里泛着异彩:“你纳过闷来了?还不蠢。”
冉少棠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被猛烈撞击了一下,喉头堵住。心中真是百转千回。
好半晌,她才缓过来低低地问了句:“你为何救我?”她记得那张纸条。
终九畴展颜一笑:“为何?当然是因为你心眼坏,拿石头在外面乱扔一通,还骗人说那是沈家大公子砸的。”
冉少棠动了动唇,想骂两句,想到那日自己却做了这些事,又把“你大爷的”咽了回去。
“隔了这么久,你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她瞪着他。
终九畴轻声道:“我记性好。没办法。”
冉少棠却不信:“你说实话,为何要救我。别拿那些假话来敷衍我,我可不傻。”
终九畴想了想:“其实就是顺手而已。看你小小年纪这般机灵,又是药王宗的人,所以就救了。”
冉少棠点点头,刚想道声谢,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
“你又胡说八道。那时候我还不是药王宗的人。你也不是。”
她有些生气,一脚踢掉脚边的空酒坛,只听下面哗啦一声,坛子碎成片。
终九畴哈哈大笑几声,才道:“果然是骗不了你。实话告诉你,是因为你脸上的胎记。我知你是冉府的大公子。所以,才写了张纸条给你。”
“可是你与冉府又非亲非故,我还是不信。”
“我师父是你阿母的师叔,这你可懂?”
冉少棠想了半天,差点被他绕蒙了,关联起以前的旧事,这才想明白:“你的另一个师父是不是刘一手?一手医天下?”
终九畴勾唇笑了笑:“你阿母跟你提起过?”
冉少棠点点头:“阿母说她这位师叔才是真正的医仙,宗主与他没法比。不过呢,他们师兄弟有间隙,刘一手神医不想留在药王宗,自己出山闯天下去了。原来,他就是你师父。”
“嗯,你还真是聪明。我只寥寥几句,你便自己想通了前因后果。孺子可教。”
冉少棠避开他抚向自己头顶的手,不满地嘟囔道:“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