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等对方回应什么,转身朝自己的包厢走去。
哎了一声,他想叫停她,但对方走得很是果断。
定定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将她从头到脚打量彻底,嘴角勾了勾,眼神十分露骨,而先前的关切此刻是荡然无存。
夜越发深,街上的店铺都已停止营业,阮孑的两位女同事贪杯,喝得不省人事,这两个又都是独居的,众人不放心,最后一合计,干脆在楼上的酒店开间房,留两个人下来照顾,其他人各回各家。
阮孑跟阿琳留下来,进房间半个钟头后就开始忙活不停,不是这个吐就是那个吐,一个抱马桶一个趴洗手台,弄得是狼狈不堪。
凌晨2点,ktv停止营业,所有人都准备各自离开,唯有林燊红着脸晃晃悠悠地又摁了电梯。
那些同样都是意识不清的狐友们见状都看着他。
“你干嘛去啊?”
“不走啊?”
“别管他了,估计是上楼开房去。”
半眯着眼,林燊欲吐未吐,自顾自地摁了顶楼,歪歪斜斜地挂在电梯扶手上。
电梯到达最高一层,他走了出来,又从消防通道走上天台,像个木偶一样浑浑噩噩地移动、爬上栏杆。
凌晨的风吹来,他像纸片人一般被吹得一晃,一睁眼,半只脚悬空,脚下竟是七八层楼的高度。
他啊啊地叫唤着,吓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所有的理智归笼,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唯有那双眼珠子往下翻动看一眼这高度,惊惧得颤声喊救命。
但这天台根本无人听到,最后还是自己咬紧牙关一鼓作气蹲下来抓住栏杆,慢慢地爬到平地。
脚触到安全地面,林燊才软得跌坐下来,一双脚抖得像装了电动马达。
惊出一身虚汗,他心脏狂跳不已,飚了句脏话,啐骂道:“老子怎么上到这里来?”
回应他的,是一声声‘笃、笃、笃’,声音不大,在这空无一人的深夜里却骇人无比。
抬起头来,他瞧见一双皮鞋,一根棍子,视线再往上,发现是个人。
心里的紧张一下子消散,他故作无事的模样爬起来拍拍双手的灰尘,一边出言不逊:“妈的,装神弄鬼,吓死人你赔吗?”
“林燊?”十方缓声确认。
他一下子皱起眉头:“你谁啊?”
“钟会音让我来取点东西。”
脸色一下子大变,他头发一紧。
定定地盯着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片刻后,林燊忽然又反应过来,镇定了许多:“那丫头在医院躺着,哪个钟会音告诉你的?”
“你不关心关心我要取什么?”
“来,你说说取什么?”
“取你这双腿。”十方说这话时声线十分平稳,听在林燊耳朵里也如笑话一般,可是下一秒,却乍然变了脸色。
没有人知道是他推的钟会音下楼,有谁会知道她那双腿是因为他废的!
他的脸色在短短三两秒间千变万化,最后看向十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阴狠。
“死瘸子,不要多管闲事。”话音未落,便抡起拳头朝他打来,以为对付这么一个瘸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