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儒寻思许久,也没得什么好问之处。
观主骗财,总不能让对方负责。
通玄观中除了一些雕塑,看上去也是穷得干净。
他最终嘴中叨叨念念,寻思着一丝平常修炼之学,也不断努力回忆着《抱朴子》中的内容。
“客人所念似乎藏着大奥妙,让小道醍醐灌顶,不知能不能详细叙说一下。”
李鸿儒默念叨咕时,只听得念无量寿福的小道士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
李鸿儒刚想说上一声法不传六耳,道不传非人,想想对方一直在布置施舍,为人心善,又点头下来,开始随口进行叙说。
他节选了数段讲解,听得小道士连连点头。
“您真是一位知识渊博的人”李玄赞道。
“只是拿前人余馈罢了”李鸿儒摇头道“我离知识渊博还远的很呢!”
“不知您讲解的是什么要典?”
见得李鸿儒收了尾,李玄顿时又意犹未尽的问了一句。
“只是一册道书”李鸿儒道:“若是你有兴趣学道,可以去各地道观游历一番,道家术授有缘人,说不定你哪天就碰到了有缘的道观。”
“切,哪家道观不是一些沽名钓誉的人,只想着炼丹长生不老。”
李玄嘟囔低骂了一句,他这是连带自家的通玄观都不放过了。
“你们观主也是个有了不得本事的人”李鸿儒笑道:“若你能从他那儿学得奥妙,也能做出大事来。”
“他就会使两手折纸的骗术,哪有什么大本事”李玄不屑道:“他真有大本事,早就带我们吃香喝辣,无愁无苦了。”
“那术法……”
李鸿儒本想说说张果子术法的奇妙,已经并非一般人所能及。
但可能日常相处过多,这个小道士习惯了下来,对张果子并无多少尊敬。
需要他连连破法三次,才能将纸化驴术法破除,对方的术法水准已经极高。
但若对方只会用纸张化成小毛驴,那倒也有几分力不从心。
这术法高明,但难于发财,也无多少御敌杀伐之力。
便如同他修炼的《明庭经》《破术秘录》《灵脉五经》等内容一样,听上去是了不得的本领,但战斗起来就是个渣渣,可以被人一剑捅死。
不得不说,术法种类偏少的情况下,难于形成真正武装自己的战斗力。
真正强的那些便需要像抱朴子一样,学得掌心雷等强力术法,才能进行有效的打杀。
小道士似乎看的比较透,李鸿儒耸耸肩,也没多少其他办法。
他嘴巴上讲述的《抱朴子》也没什么区别,贵为道家精妙的典籍,但难以带来多少战斗能力的增长。
就像儒家浩然正气一样。
说这身正气没有用,偏偏不可缺,是修行各种低级术法的基础,也能承受某些术法的恶意打击。
但若说有用,练就正气的文人依旧是个弱鸡,做不得多少用,物理打击过来,一刀就死翘翘。
随口搭上几句,李鸿儒继续进行着默念。
小道士则等待了好一阵,不见李鸿儒回话,又难以听清楚李鸿儒嘴里的嘟哝,只得作罢,在那念无量寿福。
临近中午时,只见李无忌奔行了过来。
“那张果子居然死了!”
“死了?”
听了李无忌的话,李鸿儒顿时起身。
“也不知道是冻死的还是骑驴摔到坑里没爬起来,他躺在城外一个烂泥坑里,尸体都硬邦邦了”李无忌道:“他身上也没见咱们的钱财,真是晦气了。”
“怎么会这样?”
“衙役收了尸体,张大人则在卖自己家里东西,想着给我们凑齐买坐骑回并州的钱”李无忌惋惜道:“这张果子真是害人害己。”
“确实害人害己,我看那张烈大人家中也不富足,这怕是要变卖大半家产了。”
“还好秦小子算是长了心,待得回了并州,他就会托人转运一些钱财给张烈。”
李无忌一脸嘘唏,李鸿儒也不由有几分感叹。
“他真能骑驴骑到摔死自己?”
作为术法的掌控者,李鸿儒觉得张果子就这么死了,有些不科学。
但尸体都出来了,这又没辙。
只是对方的死法过于怪异了一些。
“可能被我们追击时有慌乱,最终慌不择路掉坑里了吧!”
李无忌叹了一口气,随着李鸿儒出了通玄观。
再怎么说,作案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彼此作为受害人,都要去县衙看看,才能了结掉这桩毛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