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心里很害怕,手不停的抖,康总或许是看出了我的害怕,或者,他喝多了酒怒意上头,他直接冲过来抢我手里的红酒瓶。”
说到这里,赵美美弯腰抱头,染成鲜红的指甲插入发间,似乎对当时的情景依然感到恐惧和后怕,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地上。
过了大约半分钟,估摸着她的情绪平复一些后,男警察继续追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赵美美想用手指抹掉眼泪,结果看到满手都是血渍,就拿起男警察之前给她的纸巾,抹干眼睛,擤了擤鼻子,继续讲述道:
“场面很混乱,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等我回过神来,康泰已经捂着脖子倒在茶几上,而我手上、脸上、身上,全都是血,我当时还以为是我自己受了伤流的血。
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警察来得很快,把琴姐和康泰,以及被我砸破脑袋的男人抬上了救护车,随后,我就被带来了这里。”
男警察做好笔录,把笔录本递给她,“看看吧,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没有就签字。”
赵美美草草看了一遍,在最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
见她签好字,男警察收走笔录本,并告诉她所面临的局面:“你将依法被收押,要是有认识的律师,可以现在联系。你坐一下,等下会有人过来带你去看守所。”
听到看守所,赵美美脸色有些白,见男警察要走,连忙问:“我老板呢?就是跟我一起来的人,他姓宋,叫宋辉煌。”
男警察犹豫了下,“你等等,我去帮你问一下。”
煎熬般的等了十来分钟后,男警察去而复返,赵美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男警察的话浇了个透心凉。
“宋辉煌已经做完笔录走了。”
赵美美脸色比纸还白,“走了?那他有没有留什么话给我?”
“没有。”
赵美美如遭雷击,绝望和心寒令她整个人仿佛掉进冰窖之中。
她连忙问男警察,“我可以打电话吗?”
“可以。”
赵美美这时才想起,她的手机和包包,在跟康泰起冲突时,落在了包厢里。
“我钱包和手机掉在纯色酒吧的包厢里了。”
男警察对此无能为力,因为是伤人案件,不是凶案现场,警察只需要把赵美美这个伤人者,以及伤人的红酒瓶带回警局就足够,其他的东西并不需要,也不会管。
“你可以打电话联系你朋友回酒吧帮你找找。”
男警察简单提醒了一句就离开了问询室,赵美美拼命抠着头皮,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助理的电话。
家里的座机她倒是记得,但她妈妈前段时间生了一场大病,现在还卧病在床,她最大的妹妹今年也才17岁,她怎么敢让妹妹去酒吧帮她找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