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山伸手至怀里捣鼓一阵,一个箭步上前,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一粒小丸塞入燕皓口中,顺势一抬下颚。
“咳咳……”拼命呛吐,然而徒劳无功。
红着眼眶,怒道:“你他妈……给老子喂了什么!”
“阿山。”他眼皮未抬。
“唔唔!”又一粒小丸,不情不愿的滚下喉头。
“他妈的……唔!”察觉穆山再次逼近,慌忙闭紧嘴巴,垂下脑袋。
“这两天你依旧匿于客栈,等水落石出,自会安顿。”他悠悠道,“别试图离开,此丸散功且有毒性,唯我能解,若非要尝试,建议挑个荒野之地,毒发后的死状,连阎王爷见了,亦不太愿意收呢。”
燕皓忍气吞声,好半晌憋出一句:“你这样做,得到我的命,得不到我的心!”
“噗!”
目睹全过程的她,笑得前俯后仰。
他眯起眼,盯着发顶那一颤一颤的小髻揪:“看戏看得挺欢?”
身为官家小姐,此刻理应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以惊恐的眼神瞪着他,才对。
“不然咧?”她耸耸肩,“我发现,折腾半宿,好处全让暮哥哥你占了。”
懊悔,早知抢先一步,收个武艺高强的侍从跑跑腿,也好哇。
“你该回房了。”他下逐客令。
她跟在后头,讨价还价:“如果得不到十万两,之前发的誓,可不算数哦……”
“……”
他对她,是不是太过仁慈了?
翌日一早,大堂内三三两两的客人聚着用早膳。
伙计们端着木托,在方桌间穿梭,时不时吆喝一声:
“薄皮多汁的汤包,来喽!”
“香喷喷的红豆粥,加一碗!”
云玖卿咬着素包子,一口接着一口,腮帮子撑得鼓鼓的。
忽地,右侧环髻让人拽了下。
不疼,可确确实实遭人暗算了。
嘴里含着食物,她不明所以的望向罪魁祸首,用懵懵的眼神,表达了浓浓的质疑。
楚暮不慌不忙的收回左手,低头喝了口粥,轻哼:
“饿死鬼投胎似得,丢我的脸。”
她往旁边挪了挪,继续埋头苦吃。
离得远些,彰显两人关系生疏,便丢不到他的面儿了吧?
吃完一个,拿起另一只三鲜馅儿的,满足极了。
昨晚没扒几口饭就上了楼,饿到现在,能不成鬼么。
搁在桌面的手指微微蜷缩,仿佛残留着青丝的顺滑,他无声的勾了勾唇角,心情愉悦。
“要说咱们县的大善人,非何员外莫属。”
“没错,他的善举,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哪!”
邻桌几人谈笑风生,脚边摆放着锄具,目测非住店客人,而是附近的农户。
她不由停了咀嚼,与他对视一瞬,自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图。
这种活儿,哪有让贵人出马的。
她十分识趣,咽下包子,清了清嗓子道:
“哥哥,这里也有位大善人呢,不过较之我们那边的,约莫要逊色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