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片刻,蓦然道:“那如果你们正式见一面,聊上几句,便不是陌生人啦,彼时,秦姐姐该高兴些了吧?”
“怎么可能!”秦绮雪失声低囔,“且不谈从未有过臣女主动请求与皇子相见的先例,何况……婚期将至,于理不合。”
“唔……”纤纤玉指轻击脸颊,歪着脑袋,眨了眨杏眼,“给我点时间,定为你出个谋划个策。”
她说到做到,言而有信。
回府的路上,在思考。
用晚膳的时候,亦在思考。
待沐浴完,穿着单衣跪坐床榻,一个绝妙的点子总算自脑中蹦出。
“只欠东风啦!”她兴奋的一击掌。
冬儿奇怪道:“小姐,您还不就寝?”
“不困。”她摆摆手,“快去帮我瞅瞅,隔壁东风……呃隔壁大少爷寝房的烛火是否亮着。”
丫鬟领命观察,稍候回禀道:“亮着呢。”
一跃下榻,系上罩衫出门。
刚翻过墙头,睡在院子里的小白倏地竖起小耳尖,立即从专属的小屋窜出,直往她怀里扑。
“好啦好啦,有正事呢,改日再玩。”
揉着光滑的皮毛来回撸了一遍,塞回小窝。
太敷衍了!
小狐狸趴着,生气的呜咽。
睁着明亮紫眸,目送最爱的小主子叩响“坏主子”的房门,不满加剧。
哼,什么时候他俩成一伙儿的了!
楚暮拉开门,入眼的一幕有些熟悉。
小姑娘散着长发,一身单衣,外披素袍。
他抱臂倚向门框,修眉微挑:“这回又怕什么?怎么没带个枕头,我这儿可不提供。”
“哪敢打扰您休憩。”她笑眯眯的侧身挤进去,“单纯请教些问题,速战速决。”
他睨着她大摇大摆,于外寝的圆桌旁坐下,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你闯我的卧房,闯得挺自在。”
“一回生、二回熟嘛。”她丝毫没觉得不妥。
其他哥哥的寝屋是没进过,他们这情况,毕竟特殊。
挑了个离她最远的宽椅坐落,他交叠起长腿,漫不经心道:“何事?”
“嗯……我知道,你讯息极广,人脉强大,可谓无所不知,对诸位皇子亦是非常了解的。”
一贯策略,她打算先把这位爷捧得高一点。
“所以?”他懒懒的支起下颌。
“所以……三皇子你熟么?除了韶王府,什么地方能来一场不期而遇?为人如何?有什么忌讳?详细点,说来听听吧。”
杏眼亮亮的,语气里含着一丝急切。
慵懒褪去,他慢慢直起身子,眸色沉沉:
“你打听君怀清,做什么?”
她一愣,略为羞赧道:“能不问么,你只需告诉我……”
“不能。”他私下的态度从来称不上友善,此刻更是充满厉色,“韶王是个仅仅活着,便能让萧皇后欢天喜地的人,冬日暖炉不离身,三伏天不见半分燥热,每年大大小小的病症不断,比你年长七八岁,最重要的是,已有婚配!”
“这么一说,难怪我觉得,与你有些相像呢……”她小声嘀咕。
他微怒:“哪里像!”
“体弱啊,你之前不也是,浑身冒凉气儿似得,年岁的话,比我大五岁……”
“五岁,与七八岁能一样?你算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突如其来的一顿讨伐,她被训得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