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看熊本熊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水树唯下了床,看着外面一成不变的风景,嘟囔着这句话。
她耷拉着拖鞋,病号服穿在身上有种松松垮垮的感觉。
但也就只是在窗边站了两三分钟,水树唯就觉得有些劳累,于是再度翻身上了床。
回想到昨天水树胜太与东野司,她又莫名觉得有些高兴,虽然没笑出声,但嘴巴却翘了起来。
可只是笑一笑,她的表情就又有些变化了。
正如水树胜太所说的那样,水树唯确实有些早熟,再加上身患重病,导致她对其他人的情绪、态度也很敏感。
所以她也能感受到近来水树胜太对待自己的态度有着不同。
水树胜太笑是笑着,但总给她一种笑着笑着就会哭了的感觉。
水树唯知道,但她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这说出来不是让水树胜太更加担心么?
“好想看看熊本熊啊...”水树唯又一次小声嘟囔着。
初次见到熊本熊的时候,是护士姐姐为了防止她无聊带过来的一本杂志。
她在第一时间就被动作贱萌,整体憨厚可爱的熊本熊给迷住了。
活力四射的熊本熊真是太可爱了。
为此,水树唯还让水树胜太搜集了不少有关于熊本熊的杂志以及报纸。
看了之后她才知道东野司这个人。
紧接着,一种崇拜感从心头升腾而出——才高中生的年纪就设计出了熊本熊?都说有志不在年高,自己以后是否也有机会呢?
可以说,东野司的经历在一定程度上激励了她继续接受治疗。
而看着熊本熊的消息的同时,一个难以避免的想法自然从她心中诞生了——要去熊本县,去看看熊本熊。
但这很明显是不现实的事情。
所以当水树胜太有次过来探病的时候兴高采烈地和自己说起他见到东野司真人的时候。
水树唯当时就只有一个想法——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还想骗我?还当我是五六岁的小孩子啊?
自家老哥水树胜太就是这样...总是没个正形的。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水树胜太居然真请来了东野司,而且东野司还陪着她聊了好久。
水树唯看向旁边的画本。
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留着东野司的签名以及熊本熊的画像。
她就这样看着签名与画像,过了好一会儿才深深地叹息一声——
“真不想死啊...”
水树唯本来应该是那种‘长大应该做科学家还是宇航员’的年龄的,死亡这个词语本应该离她很远的...
事实上,水树唯自己也不清楚‘死亡’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有次她听见母亲缩在病房门外面忍着声音哭的时候...她这才明白,或许‘死亡’这个玩意儿并不好。
至少她不想看见水树胜太与自家双亲伤心的模样。
如果真要死的话,她也希望能找个亲人看不见的地方再死去。
而且——
“好想看看熊本熊啊...实体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看上去毛乎乎的,肯定很好摸吧?
她半靠在床上,最终又是深深地叹息。
这个目标感觉注定是没有办法实现了。
然后...
大门打开——
之后...
“熊本熊?”水树唯错愕地看着门边站着的圆滚滚的憨厚可爱黑熊。
这...惊喜来得也太快了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满脸不可思议。
自己的目标这就被实现了?
而且...东野老师也在?
“东野老师...这是...?”水树唯满脑子浆糊,不大理解地问他。
“昨天见水树妹妹特别喜欢熊本熊,所以就专程给熊本县那边打了电话,对方也挺乐意让熊本熊来见你。”
听着东野司的解释。
水树唯愣愣地看了熊本熊好一会儿,这才欢快地叫出了声。
她干脆抱住了熊本熊:“是真的熊熊啊!”
太可爱了!真是太可爱了!
看着水树唯高兴的模样,东野司也是暗自地点了点头。
也不枉费他的安排...
可很快,抱紧熊本熊的水树唯看着它圆圆的腮红,又有些不放心地摸了摸自己身上:“东、东野老师,要不然你先让熊熊出去一下?”
“怎么了?”东野司奇怪地问了一句。
这不是实现目标的时候么?怎么水树唯还让熊本熊出去?
“我,我今天还没怎么整理仪表...这个样子很难看的。”
水树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喔...原来是这样啊。
东野司看着水树唯衣冠不整的模样,也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将熊本熊暂时送出了病房,随口问了一句:“还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东野老师...可不可以稍微靠近一点说话?”
水树唯压低了声音。
这又是要干什么?
东野司有点不理解水树唯的想法,但还是靠近了水树唯身边。
随后,他便听见了水树唯的声音。
“刚才那个熊本熊...是胜太哥哥扮的吧?”
听见了这话,东野司的面色露出一丝哑然。
他刚想要否认,可回头发现水树唯一脸认真询问表情的时候,只好挺无奈地笑了一声:“暴露了啊...”
是的。
刚才的熊本熊确实是水树胜太假扮的。
就算是东野司,在这种熊本熊急需推广的时候,也没有那个权限能调动专业的熊本熊演员过来表演,毕竟熊本县如今都人手紧张。
深暮绮人能紧急给东野司调出一套熊本熊的布偶服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既然暴露了,东野司也没有继续假装的意思,他好奇地反问了一句。
水树胜太被布偶装包裹得里外不透风,水树唯怎么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水树胜太扮演的熊本熊?
“东野老师...”水树唯嘿嘿地笑了一声,接着反问一句:“哪有妹妹连自己的哥哥都不认识的呢?”
她看着房门,仿佛能透过病房门看见正缩在熊本熊臃肿的布偶服里热得满头大汗的水树胜太。
“为什么面对面的时候不叫他哥哥?”
之前水树唯还满脸嫌弃水树胜太呢,说什么他就喜欢吹牛皮,一口一个胜太叫着。
怎么这时候又一口一个哥哥叫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