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陶桃会带着赵宏彬和小木棉,一家三口开车去郊外,找一个有水有树的地方,风和日丽、湖水波光粼粼,他们就坐在湖边的草地上随意的聊天,吃东西。
小木棉为了逗爸爸开心,还会唱几首歌,有时候甚至载歌载舞。
赵宏彬会很认真的听,很真诚的给她鼓掌。
小木棉表演得更带劲儿了。
小木棉道:“爸爸,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然后咱们去爬山,去更远的地方玩儿,你不是说,要教我游泳,溜冰的吗?还有打球,做许许多多的事。”
陶桃把小木棉拉到自己身边。
“小木棉,爸爸的身体慢慢的才会好起来,咱们不急,这些事情,妈妈也可以陪着你去做。”
“我要一家三口一起去做这些事。不过我不急,我会慢慢的等爸爸好起来。”
“爸爸,当然会好起来的。”陶桃道。
不过那天回家以后,陶桃私下里对小木棉道:“小木棉,以后在爸爸面前,不要再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这样的话。”
“为什么?”
“因为爸爸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快一点好起来,但是他的伤太严重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所以别人这样问,他会着急,他着急了就会影响到康复。”
小木棉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妈妈,我知道了,我这样问,爸爸会伤心,因为他总也好不了,我以后不会再问爸爸,他的身体怎么还不赶快好起来这样的话。”
“小木棉挺聪明的,一说就懂,咱们以后不管跟谁说话,都要设身处地的站在别人的角度想想。特别是咱们爱的人,不能因为咱们的话,给别人造成困扰。”
小木棉点点头。
赵宏彬总听陶桃说,两个月以后,他的身体就会有点变化。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赵宏彬却感觉不到身体有什么变化。
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国内外的专家都说他的身体不可能会有更进一步的改善。
陶桃不过是学到了一点针灸的皮毛,怎么可能会把他治好。
不过,他没有说破,还是依然配合她每天早晚两次的针灸。
也依然配合她每天三次喝那些苦药。
他不忍心打破一个做美梦的人醒过来面对残酷的现实。
更何况,他已经喜欢上了陶桃每天给他扎针的时候,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关在房间里面一边扎针一边随意聊着天的时光。
那个时候,他光着身体,他们彼此是坦诚相见的,说的话,都是普通的家常,却句句温人心窝。
有时候他甚至希望,就让时光在那一刻停留下来。
因为他们有一年之约。
一年以后,她会失望离开吗?
就算是她不愿意离开,他也不忍心把一个才二十六岁,青春正好的女人一辈子栓在苟活着的他的身边。
她值得更好的人生。
那天晚上,跟往常一样,赵宏彬趴在床上。
陶桃给他扎针。
今天是扎针的第六十五天,也就是说,两个月零四天了。
陶桃依然不疾不徐的给他扎针。
赵宏彬看不出来,她平静祥和的脸上有任何沮丧失望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