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楚依依可不是个这么会隐忍的,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她嫁给裴书珩后,见惯了大场面展露风采手脚的时候。
楚汐扬眉,一眼也没去瞧地上跪着的朱婆子。
“的确是罪过,我蛮横世人皆知,也轮不到一个奴才说教,妹妹身边伺候的奴才还是要谨言慎行才是。”
楚汐看向地上的婆子,红唇微微上扬:“我若罚你,你可心甘情愿?”
怎么可能心甘情愿!
朱婆子却知姑娘这会没了裴家的靠山,不得老爷喜爱,又是夫人眼里的一根刺。没有仰仗,就如水中浮萍。
姑娘得忍,何况是她。
“老奴认罚,姑娘怎么罚都使得。”
楚汐余光瞥了一眼楚依依,本想着若相安无事,倒也还好,可楚依依偏到她跟前找不痛苦。
她懒洋洋的托腮:“那就罚你跪着吧。”
话毕,她笑意吟吟看向楚依依:“妹妹可舍得?”
楚依依带着面纱,只露出两只水盈盈的眸子,伤疤那出处因着她的面部表情而有些狰狞:“她冲撞了姐姐,理应该罚。”
楚汐也算出了口恶气。今日她在裴书珩面前都撒泼了一回,也不差在楚依依跟前闹上一闹。
她也懒得同楚依依继续好姐妹相称:“今日寻我所为何事?”
楚依依想着要事,把这些不虞放下。她抬眸看向楚汐。
女子肌肤胜雪,慵懒的模样愈发醉人,莫说宁虞闵抵挡不住,这世间又有几个男子挡得住。
当然,除了楚汐要嫁的。
那可是心比石头还硬的男人。手段狠辣,阴翳无常。
所以楚汐得意什么呢,裴府就是狼窝。
“姐姐婚期将至,夫人言令我那日不能露脸,遂我亲手缝制了一条帕子,想要亲手交付与您。”
说着她把准备良久的帕子奉上:“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事出无常必有妖。
楚汐接过,帕子绣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右下角还绣着一个‘汐’字。
“你有心了。”
楚依依的嗓音柔和,却带着古怪:“姐姐,你可要与姐夫举案齐眉啊。”
楚汐听着一阵恶寒。楚依依的反常她懒得去猜,左右她不敢明目张胆在帕子上做手脚。
她继续戏精上线:“可不得恩恩爱爱,我与他一波三折,到头来还是走到了一起,妹妹不计较,那是最好。”
果然,楚依依蹙起了眉。
楚汐觉得楚依依受不起这委屈,定然要好好哭上一顿。亦或是埋怨的不敢说什么。
她肖想的裴书珩,被最恨的人捡漏。不气反倒假惺惺的祝福才不正常。
然,她错了。
楚依依小声道:“姐姐婚事筹备
着,两日后便要出嫁,我近日听下人窃窃私语,道您与宁世子走的颇近。”
“人言可畏,没准这话传入京城那些个长舌妇耳中,白的也能说成黑的,姐姐还是注意为好。”
“裴公子想必也是不爱听这些闲言碎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