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渐晚歪着头,用脖子夹住手机,重新拿起筷子,边吃边说:“我哪儿知道这些,我他妈头顶长蘑菇,都快与世隔绝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话落,她的脸就被人捏了一下,惊得她手机差点掉了。
孟渐晚扔下筷子,连忙用手拿住手机,扭头瞪了宋遇一眼。宋遇与她的目光相对,比口型道:不许说脏话。
孟渐晚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要你管!”
电话那边,苟盛以为她是在跟自己说话,愣了一下,喃喃道:“我是管不着这个啊,但是这个消息不是还挺振奋人心的吗?”
孟渐晚脚踩在宋遇椅子下面的横杠上,对他投去挑衅的眼神,对着电话里的人道:“我刚不是在跟你说话,你继续说,到底什么情况?”
“我听手底下的人说,丁剑鹏开的网吧挂羊头卖狗肉,表面上经营网吧生意,背地里专门倒卖假货,其中还有违禁物品。”苟盛说,“查出来的数额不小,视情况判定,估计得在里面蹲几个月。”
孟渐晚“啊”了一声:“这不正好吗?免得他再去俱乐部闹……”
她声音卡壳了,忽然想起她受伤那天,宋遇说过的话,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偏偏选了最笨的方法。
孟渐晚匆匆对苟盛说了句:“下次再聊。”
然后,她就挂了电话,目光直视身边的男人。
宋遇气定神闲,修长的手指捏着乌黑木筷,夹起一片茭白,放进嘴里细嚼慢咽,一派优雅尊贵,好似没察觉到孟渐晚的目光。
孟渐晚好奇地打量他片刻,淡定不了了,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胳膊:“丁剑鹏的网吧是不是你干的?”
宋遇这才把目光落在她脸上,看了几秒,语气十分傲娇:“你主动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孟渐晚嗤笑。
开什么玩笑,她是那种轻易妥协的人吗?
“你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孟渐晚悠哉游哉喝了口汤,仿佛一点都不在乎问题的答案。
反倒是宋遇先败下阵来,擦了擦嘴角,慢慢道来:“准确来说,是丁剑鹏自己有问题,我的作用不大。那条步行街所有的娱乐场所都被查了一遍,出事的就只有他的网吧。他自己不做违法的事,谁还能抓住他的把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皮都不掀一下,就一直垂着眼看她,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孟渐晚默默地吃着菜,听他继续说:“他敢打伤你,这点代价便宜他了。”
宋遇说着,视线下移,看向她手臂上的伤,悉心养了这么些天,伤口还没完全好,结了一条长长的痂,蜈蚣一样,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痕。原本平静无波的一双眼渐渐沉了下去,如一汪深潭。
孟渐晚筷子夹起的一根豆角掉进碗里,哑然看着他,刚才想说的话,在对上他深邃眼眸的那一刻,全都忘记了,眼里只剩下他这个人。
宋遇掀起眼帘,再次看向她的脸,见她怔忡出神,他抬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想什么呢?”
一道黑影在眼前掠过,孟渐晚睫毛飞快地扇了扇,回过神来,把碗里的豆角夹起来吃进嘴里:“没什么。”
“这件事给你一个教训,别什么事都想着用蛮力解决。”宋遇说,“以后有解决不了的事就找我,我是你男朋友,当然会护着你。”
孟渐晚心不在焉地嚼着豆角,没应声。
以宋遇的认真程度,分手是不可能的,至少近期都不可能。而且,她心底渐渐滋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这个名义上的男朋友有时候确实很烦人,管东管西还管她说脏话,但是某些情况下,还是有那么一点可取之处的。
两人吃完晚饭,跟老夫老妻似的一起上楼。
阿姨收拾完残羹冷炙就走了,整个家里就只有两个人。孟渐晚的伤相比前几天,已经算是好了很多,至少行动自如,爬个楼梯都一次跨三两个台阶,非常不安分。
宋遇稍稍落后两步,仰头看着她,就喜欢她这鲜活生动的样子。
孟渐晚没管后面的人,穿过走廊径直走向主卧,准备再打两局游戏,然而她刚摸到门把手,另一只手就被宋遇攥住了。
他拉着她转过身,她的后背贴在房门上,面前的宋遇距离他很近,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拂过面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孟渐晚,她眉毛一拧,不客气道:“说话就说话,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她偏过头避开他,“你要说什么?”
宋遇学她偏着头,正对着她的脸,声音低而缱绻,在这寂静的走廊里,却有一种放大放清晰的效果:“我们是男女朋友吧,真不给我亲?我都没心情工作了。”
孟渐晚屏住呼吸,不为所动,一只手罩住他的脸,把他往外推:“你脑子里成天想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