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奈挠了挠头，“这倒是让我有点为难，毕竟是曾经的圣人，身份摆在这里呢，普通的神职肯定不行，何况让他们在职位上统属于谁，人家也不乐意。”说着随之又笑道：“不过他们现在可都没有捐钱给我呢，我才不着急给他们建草房。再说，准提都先没了，谁知道后来还会不会有倒霉的重蹈覆辙！”
寒酥轻笑，“听你这意思颇有些幸灾乐祸。”
刘奈笑着指了指她怀里的书，“你还没说要做什么呢？”
“碧霄自废了修为！”寒酥慨叹道：“她打算在被不周山压制并治疗的同时，重修浩然气。所以便提出要从头开始学习。”
“重修浩然气？从学习易经开始吗？话说作为一个修士，这易经应该早就看过了吧！”
寒酥拍了拍怀中的书籍，“不一样，修士看易经看的是大道，而大儒们看易经则很多看的是思想，总之还是有些区别的，碧霄显然就是想要了解一下这差异。”
刘奈一听算是懂了，想要得到浩然气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学习，学习与传统修炼方法不同的知识。在刘奈将很多技艺的地位太高前，这个‘知识’一般局限在类似经史子集等等，现在则多了数学物理化学啥的。
“我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只是想要靠这些知识来得到浩然气有点不合适了，她的价值观早就已经确立，再看那些思想哲学之类的玩意儿也很难改变。倒不如学些科学知识，这样更有助于她从头开始。”
寒酥听着刘奈给出的建议，眼神突然间变得深邃起来，盯着他问道：“所以……你觉得，靠这些科学知识真的能够获得浩然气？”
“……”
不小心，真是不小心，竟然被这娘们将自己的计划给套出来了！
刘奈讪讪笑道：“还不确定，但有些把握，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那么大力的促进教育普及，甚至连军力发展都有所滞缓，其背后肯定有重大深意。”寒酥理所当然道。
刘奈点点头，“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应该没谁了，毕竟大家原本的思维中，想要获得浩然气就是要通过科举。上一次虽然玄黄学院有一次浩然气的爆发，但大家都将其当成了玄黄塔的功劳，没将其当成可以重复实现的事情。”
“那你是怎么脱离这思维定式的？”
寒酥伸手轻轻抚上怀中书籍，一抹温和的光芒闪烁即逝，却是让刘奈惊道：“浩然气？你也会！”
“我父亲是当初的一朝宰辅，作为书香门第千金，我有些浩然气应该算不得什么惊讶的事吧！只不过相比我的修为来说，这点浩然气并不实用，所以便一直没用。”
刘奈别扭，“你这没有什么逻辑吧，谁说修汽车的就要随身携带扳手了？而且你这浩然气的量有点少，可不像是因为文采斐然而拥有的浩然气。”
这回轮到寒酥沉默了，刘奈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看你还怎么编！思维定式没有那么容易打破的，否则他这么提倡全民普及教育也没见哪个修士或者大儒看出他的计划。不是他们不够聪明，而是在他们心里，浩然气虽然与传统修炼方式不同，但也算是一种修炼方式，既然是修炼，哪有平民百姓也可以的？
“好吧，我这浩然气不是因为文采，是因为我在炼丹一道上有些建树，然后就突然间降临了一丝浩然气，其实我也不太懂，毕竟我之后在炼丹一道上依旧继续精进，却没有再获得浩然气了。”
“呵呵！”
寒酥不懂，可刘奈懂了，炼丹，说白了就是搞化学嘛！
寒酥师从女娲对于三才之力十分精通，而三才之力中人之一项代表着旺盛的生命力，在这方面对于炼丹有着不小的加持。所以寒酥在炼丹一道上建树不低，其显然已经触及了天道降下浩然气的标准。
但这里面又有一个问题，寒酥的炼丹体系中依旧是以传统修炼之法为基础的，而不是靠着对化学的精通。这从根本上讲，就还是传统的修炼方法，因此，这一丢丢的浩然气才非常稀薄并不会增长。
“行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本我对普及教育的信心在七成，而这七成多是来自于玄黄书院的事情。现在你却是又给我加了两成的信心。”刘奈说着一把抢过寒酥怀里的书，“既然碧霄要重新开始学习，那你也跟着重新充充电吧，嗯，重点学习化学。”
“化学？”寒酥一瞬间表情更古怪了，“就你写的那一本？那一本艰深难懂又非常没有条理的教科书？”
“……”
刘奈有点尴尬，他好像知道为何如此大力推广教育却依旧没有降下浩然气了，似乎根源还在于自己。
这个世界之前没有什么科学基础，想要将其生生拔到可以让天道降下浩然气的程度，怕是要他好好的规划一下，至少这教科书的编写方面要用用心了，可不能像之前那样想到什么记录什么。
“咳咳，之前没有时间嘛，你等我重新编写一下教科书，等2.0版本出炉就好了！”─=≡Σ(((つ??w??)つ
寒酥望着刘奈飞走，再看看怀里的书籍，思考片刻还是进入了不周山下碧霄的小院。
有些时候女人之间要好交流的多，寒酥和碧霄以前并不熟，上一辈子就没什么交集，这一辈子同样，但两人同是前圣人的弟子，寒酥又是个清淡的性格，倒是跟谁都能处得来。
“谢谢你能来，也替我谢谢女娲娘娘。”碧霄很懂事，似乎过去那个处事激进的人不是她一样。
寒酥轻轻将书放下，坐在一边笑道：“这是我给你带来的书，以及我父亲当初的一些注解。不过……刚刚我碰到刘奈了，他不建议你重新学习这些书。”
碧霄顿了一下，“他怎么说？”
“他让你学习这些。”
寒酥说着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套教材，数学物理化学等奇怪的名词看的碧霄一头雾水，使得她这堂堂前圣人弟子第一次体验到了文盲的苦痛。
低头翻翻，抬头问了一声就将寒酥也给难住了，“什么叫元素周期表？”
“大概……是将组成事物的各种成分列出来了吧，嗯，就像是一把飞剑其中添加了什么太乙精金或者天璇星沙之类的材料，又或者凡人农具中加了多少铁或者铜之类的东西。”
碧霄皱眉，“铁就是铁，铜就是铜，为什么还要新弄出这么多的符号？”
“大概……因为笔画少，比较好记吧！”
寒酥突然间觉得碧霄讨厌了，这孩子咋这么多问题？
碧霄闻言又瞅了瞅书里的内容，“这里面说……按照这里面的记录，是不是说……凡人哪怕不用法力也可以练成法宝甚至是使用法宝？”
寒酥：“……”
碧霄自顾自道：“哦，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这个刘奈是要用这种方式加强平民的战斗力，想想若是连凡人也能够使用法宝作战，那在大型战争中还有谁是你们的对手！”碧霄突然间想到上次海战时看到的大炮，那种结构很简单的武器是不是就利用这些理论早出来的？
碧霄想着点点头，这刘奈的思维是值得肯定的，那种武器确实容易让凡人在战争中获得优势。可是那种武器的构造太简单了，简单到随便哪个修士就可以仿造的。她敢打赌，吕岳师兄回去肯定也会让修士们炼制，甚至还可能改进呢，甚至于学宫方面的探子也可能知道了大炮的构造，以后海战可能要轰隆隆的乱响了。
她一时间也有些弄不明白，这种短暂的优势不足以改变局面，若想要凡人在战争中占据上风就肯定要普及整个军队，到时候难免泄露结构。到时候修士神识一扫便无所遁形，回去用不了几天，大家都装备全军，那还打什么呢？
寒酥歪着脑袋表情古怪，这碧霄是不是想差了什么？不过她当然不会纠正，只是就这么陪着，同时也打算再翻翻那什么化学书。
然而就在学习气氛渐渐欢快起来的时候，不周山上光芒四射，天外降下莲花朵朵，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新国都城。
寒酥与碧霄同时低头，却见手中化学书竟字迹疯狂游动开始了重新排列，一抹抹令人心畅神怡的味道飘散出来。
“嘶！功德？难道天道觉得那种结构简陋的大炮真能改变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