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指甲上折断和磋磨过的痕迹,也就变得格外显著。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庄南甲凑近看了看:“说不定是她着急舀水,磕断掉的。”
燕三郎道:“这是用力抓挠形成的痕迹。”
“方才船晃得厉害,或许她立足不稳,情急下去抓住什么物件,这才导致指甲折断。”闵川也道,“留这么长的指甲,本就很容易断。”
他们修行之人,包括窦芽也不留指甲,就是为了执握刀剑方便。指甲越长越碍事。
他看了燕三郎一眼:“怎么,你还以为这是人为?”长眼睛的人都看到了吧,霍芳芳死于意外。
少年不置可否:“我可没有这样说。”
这时船老大补好了船板,从梯子爬上甲板道:“除了桅杆要修,帆布也得补起,另外船体多处受损,我需要你们帮忙。”
经历一场要人命的风暴,这艘船也千疮百孔了。还挂在上头的两面帆都是破破烂烂,更不用说方才随桅杆倒下的大块帆布被舱底众人捅得不像样子。
丁云正不悦:“那是你们船家的事。”他原就晕船,方才又去船底舀水,现在累到快要脱力,恨不得倒头大睡。
船老大板着脸:“我们自己修得修上两天,你们不怕耽误迷藏国的行程就行。”
丁云正还是满脸不情愿,燕三郎插口道:“舱房积水,睡不下人。”
刚才风暴裹挟海浪打进舱房,现在全船几乎没有一块干燥地方。丁云正就算困倦欲死,也不能躺在湿漉漉的铺盖上睡觉。
毕竟现在十一月了,湿被褥遭冷风一吹就结成了冰,正是所谓“寒衾如铁”。
丁云正脸黑,但无法反驳。燕三郎说的是事实,该死的事实。
他是可以要求闵川用真力将铺盖化冰、蒸水、熨热,但舱房里到处都是积水,躺下去就有一股股潮汽扑面而来。再说他还要闵川留着力量应付各种突发事件。
见他不再吱声,燕三郎才开始分配任务。当务之急,是把杂物侵占的甲板清理出来,才能晾晒各舱的被褥。
“现在才过午后,阳光强烈。如果抓紧时间,说不定傍晚就能晒好。”
接下来燕三郎和荆庆帮着船老大修理桅杆,丁云正主仆和庄南甲清理甲板,两名船员去底舱整理物件、排出积水,窦芽则努力缝补破掉的风帆。
其实她的工作最重。如今季风盛行,大海航行全靠风帆。帆上破洞又多,她纵然手巧,也没法子快速缝好这么大面积的帆布。
燕三郎见状,把锤子交到闵川手里:“桅杆你来修。”自己走去窦芽身边开始穿针引线,然后抓起一片帆布就缝,速度居然一点也不比窦芽慢。
两人都用鱼线缝帆,以保其稳固。小姑娘转头,见他盘膝坐在身边,长指翻飞,线随针走,动作十熟稔。
他的针线功夫细致又周密,就如同他本人。
正午的阳光从正上方射来,照亮了他沉静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