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联体这边早有准备：刘香铃设计的幽光战车第一次实战，车头的磁力线圈在充能后激发出汹涌的放射电流，竟能自发识别敌友，开入战场半分钟后便瘫痪了四百多具黑岛科技义体。

这是虚空科技的奇效。

十万工农义体簇拥着十辆幽光战车从四面八方开往黑岛科技大楼。

剩余的敌军已全面退缩，像是随着海潮一起离开滩涂的蟹群。

灵异客来了。

在那夜晚的大楼前，浓深黑暗被灯光驱散，坚壁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伟大的机械承载她女人的灵魂，数以兆亿计的电子和神秘莫测的光量子计算他的思维，幽深滞涩的虚空结晶将她的意识藏匿在现实与虚空的夹缝中，她确然是不可被轻易杀死的。摧毁了她的机体，重启鼓山每一台机器，粉碎虚空的秘境，如此才能将她放逐给无尽的死亡。

于是她胸有成竹，信心满满。

“灵异客，我想，我们可以谈一笔交易。”

“释放你囚禁的全部人员，然后我们可以谈。”

“事实上，我并未囚禁他们，是他们自愿追随我的。”坚壁舒展机体，仿佛在接受神恩沐浴，又或者，她正是那个神，在拥抱世界。

“我不想再说第二次，你可以选择服从，或者死亡。”

“灵异客，你真是胆大妄为……”

她的一句话尚未说完，忽得见到眼前寒光一闪，旋即，这具造价不菲，凝结人类科技尖端精华的超限义体就被彻底撕碎——坚壁控制着那么多的监视探头都没能捕捉到灵异客的斩击，仿佛他抬抬手，万物就在他的剑刃下裂解。

“服从，或者死亡。”

长久的沉默。

坚壁震耳欲聋的笑声忽然从鼓山的每一座扬声器里传出来：“放弃吧！灵异客，你杀不了我，现在是你必须服从我，假如你不想让这些愚民被我杀死的话，就乖乖听我的。”

穹顶之下，万籁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