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阴影，一个影子，一把上膛的枪。

他握住门把，手臂在不停颤抖。

敲门声停止了。

咔哒，房门滑开。

黑制服们对他露出一个，收敛的、有限的、多疑的笑容。

“木连？”

“对，是我。”

“我们是地安十四号特殊执行部，这是我们的证件。”

木连接过黑皮证件本，扫描二维码，桃源系统自动打开一个特殊界面，这里面是满满当当的文字声明。

“我什么都没做。”

“好的。”

“我只是想找回我的朋友。”

“好的。”黑制服很有耐心，“看完了吗？我们可以等你。”

要看完十四号执行部的声明需要相当久的时间，尤其这一版的字体很小，界面设计也很老套，整体风格像前数个世代的图形操作系统。

一个陈旧的机构，这就是木连的想法。

“我会被你们……做什么事情？”

“好的。”黑制服的回答根本是在敷衍。

木连被带走了，他打量这些人，站在他们后排的一个人，有惨白的皮肤，面部毛发都是白色的，眼睛通红，这是一个白化病患者，特意戴了手套。木连对这种颜色有直观的敏感。他意识到自己真正接触到了一部分真相，这才引来这些官方机构的调查。

……

“实话实说吧，不要撒谎，也不需要保留什么，我们会给你一个公平的结果。”

木连低声说，“我不怕死，我也不怕你们拷问我，我只要真相。你们不能把真相藏起来。”

“很抱歉，我们必须隐藏真相，我们整个部门就是为了隐瞒真相而设立的。”

“你们这种行为是对领袖的背叛！对人民的背叛！”木连愤怒地砸着桌子，“你们是想干什么！要搞封建吗？！民联体创立至今，没有任何项目是对人民隐瞒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会尽可能坦诚，我们完全理解你，也请你理解我们，因为这是领袖的决定。”

“那我也不认同领袖！他不是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说的是边宁领袖。”

木连一下子僵住，他愣怔得不知道说什么。

黑制服露出一个有限的、收敛的笑容，“没有意见了？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调查那些人吗？”

“……好，我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