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熟练,丝毫没有紧张之感,由此可见,干这种事恐怕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别怪我,要怪就怪这吃人的世道吧。”掌柜喃喃道,抬起了手中的短刀——
但是床上躺着的人动作要比他更快!短刀还没有落下,谢央就已经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顺手将藏在衣服下面的青铜烛台狠狠地刺进了掌柜的脖子!
烛台前端的尖钉有近两寸长,直接贯穿了掌柜的咽喉,伴随着谢央用力向下一扯,一股细小的血柱猛地从伤口处喷涌了出来,溅在了几尺开外的墙上。
这是足以令人致命的创伤,而且能在瞬间让其失去反抗的能力。
“嗬……嗬……”掌柜捂住自己的喉咙,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双眼瞪得滚圆,“嗬……你……你……你没……没喝……”
“我当然没喝。”
大夏军队律令十八禁,首当其冲的第一禁就是行军途中禁饮井水;禁饮河流、山泉下游水;严禁饮酒——为的就是防止水中被敌军下毒。
在谢府,这十八条禁令哪怕是一个五岁小孩都能倒背如流,更是每年族内大考的必考内容,对于谢央来说,这些东西,早就已经变成刻在脑子里的烙印了。
谢央虽然是在逃亡而不是在行军,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比以往要更加谨慎。
“嗬嗬……”掌柜的身体不断地抽搐着,气管的创伤让他已经难以吐出清楚的字词了,喉咙里只剩下了如同拉动破风箱一般的呼呼声。
谢央捡起了对方掉落的短刀,走上前去,在掌柜惊恐的眼神之中,一刀结束了他的痛苦。
“当家的——喂,当家的你在里面吗?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似乎是听到了房间里面的响动,房门外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谢央从门缝里望出去,只见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女人站在走廊里面,手里还提着一个不小的麻袋——很显然,那是原本给他准备的“裹尸袋”。
至于这个中年女人的身份,从她刚刚的称呼就可以知道,她应该就是这间客栈的老板娘了。
谢央轻轻叩了叩门板,这个举动顿时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女人一脸疑惑地凑到了门前。
“当家的?是你吗?怎——”
女人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回答,等待着她的只有一截从门缝里刺出来的刀刃。
她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身体一僵,便已经靠着门板瘫软了下去——一刀毙命。
军队中流传的战技和一般民间武馆里传授的路数截然不同,那些招式虽然看上去简单而直接,但却往往十分有效……它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面前的敌人杀掉。
辨认人身体上有哪些能够瞬间致命的地方,同样也是谢家子弟的必修课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