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着搜着,齐宏宇石羡玉不知不觉中又聚在了一块。
齐宏宇瞥一眼石羡玉手上的绷带,问:“伤怎么样了?不行就去休息吧,你这手现在不好动弹的。”
“不碍事。”石羡玉摇头拒绝。
齐宏宇又劝,但没法,只得由他。
想了想,齐宏宇再问:“对了,刚刚在下面,你说万一我碰到凶手,搞不好要把自己搭进去?”
“对啊,”石羡玉斜他一眼:“就你这体能,这实力,啧啧啧,白瞎了大高个儿。”
“……”齐宏宇无言,片刻后反怼:“你丫左手还骨折了呢,岂不……”
“打住,”石羡玉插话:“记得那拆迁楼里的五人么?我单手解决的。”
齐宏宇一句牛逼还没来得及出口,石羡玉又说:“更何况,别说一只左手了,就算让两只手,我都能在十秒内打趴你。”
夸赞咽了回去,齐宏宇懒得理他。
“可恶,被他装到了。”石羡玉忽然又说。
齐宏宇:???
“你在发什么神经?”他有点懵。
石羡玉嘿嘿一笑:“你肯定想这么说吧。”
“脑阔有病。”
……
又一个钟过去,并不大的公租房已然被反反复复搜寻过好几回了,三人并没有任何进展。
于是三人来到客厅,石羡玉点上烟,瞧着茶几上放着的五升装助焊剂,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凃欣欣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真奇怪了,齐平路既然住这,按理应该有不少机会给我们留下线索吧?为毛除了一张图就什么都没了?”
石羡玉有些心不在焉,敷衍道:“可能他当时也没意识到自己会遭遇不测吧。”
“扯淡。”凃欣欣抬手要掐他胳膊,结果臂膀上肌肉硬邦邦的掐不动,只得作罢,并说:“没意识到他能藏张房树人图在鞋跟里?他能藏房树人图为什么不能藏些别的东西?为什么不给点更明显的线索?喜欢当谜语人么?”
听了这话,齐宏宇和石羡玉同时回过神来,立马对视一眼,随后又都看向凃欣欣。
凃欣欣也是看过柯南的人,对这场面不陌生:“我给到你们灵感了?”
“石队,给根烟。”齐宏宇伸手,夹住石羡玉递过来的烟,然后从他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上。
“……”凃欣欣眼角一抽:“师兄,为啥子你这么熟练?”
“咳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摆摆手,齐宏宇又从口袋里摸出笔记本和手机,先解锁仔细看了看从齐平路肚子里摸出来的房树人图,又把刚找到的图取出展开,仔细对比。
石羡玉也凑过头来,仔细看。
凃欣欣好奇不已:“所以你们想到什么了?这图有问题么?”
“嗯。”石羡玉给未婚妻解释:
“第一次见到这张图的时候,我和师兄的猜测一致——齐平路可能猜到自己要遭遇什么了,但那时已经太晚,没条件留下更多线索,只能就地取材,然后找到这张房树人图,将之吞下,给我们指出周静红这个人。
但……现在看,他收集到的房树人图并不只一张,那就排除了就地取材的可能。而且他能将图放进鞋帮子里,说明他时间上应当还是充裕的,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能留房树人图,就一定能留别的更明显的线索。”
讲到这儿,石羡玉顿了顿,给凃欣欣一点消化的时间,然后才说:“那,为什么他不留其他更直接更明显的线索,而要留房树人图呢?”
顺着思路,凃欣欣思忖半晌,猜测道:“他觉得,没什么线索比这两张图更明显、直观又全面了?”
“就是这样。”石羡玉点头,接着尬夸凃欣欣一句,才继续说:“所以这两张图,除了指向周静红外,一定还隐藏着其他更重要的信息,这信息并或许并不在于创作人是谁,什么心境,而在于图画本身。”
“对头。”齐宏宇终于开口接话:“齐平路虽当了多年村支书,本身文化水平也还算高,但房树人图算是比较专业的东西了,他应当看不懂。所以,不能从心理学角度考虑。”
石羡玉立马问:“所以你发现什么了?”
“你对我未免太自信了……”齐宏宇弹弹烟灰,平静的说:“暂时什么也看不出来。我觉得,恐怕还得找物证鉴定,尤其是书证鉴定这块的兄弟,来和我们一块研究研究这张图。”
“可以,”石羡玉说:“明儿一早我就安排。”
然后三人目光再次聚焦于图画之上。
“不行啊,”凃欣欣说:“周静红的画工太一般了,基本都只是勉强有个形状,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齐宏宇深以为然。
接着他忽然想到自己貌似也是个灵魂画手。
卧槽,这不会是遗传吧?
周静红按逻辑大概率是他生母来着。
一无所获之下,齐宏宇的注意力根本没法集中,没有明确的方向,很快就四处发散,胡思乱想起来。
关键还是困了,注意力开始涣散。
瞪图瞪了几分钟,三人都有些受不了。不出所料,石羡玉率先说:“这图看的脑瓜疼。要不然明儿再说吧,现在也太晚了,明天再好好研究研究。
嗯,到时候我们就直接打散图上的元素,逐个分析研究试试?或者仔细对比下两张图有哪些元素一致的部分,或许这些共同点里头,就有几个是齐平路选中这两张图的原因。”
凃欣欣立马点头,她也撑不住了,说:“我看行,现在着实分析不出什么来,不如……哎,师兄你说啥子?”
她瞧见齐宏宇嘴唇蠕了蠕,似乎在无声的说什么。
齐宏宇摇摇头,声音提高了些些,吐出两个字:“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