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追问下去就该显得自己太无趣了,既然裴玄度要这样说,那她当然也配合。
“都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好看的电影上映,约得这么早吗?”
“那有什么关系。”裴玄度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旁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半杯茶。“有什么就看什么,都一样,都挺好的。”
简单吃了午饭以后,杨露白和裴玄度就打车往机场赶了。
新疆大得很,每两个地方之间都隔得很远,他们的酒店距离机场也不近。不过新疆也有它的好处,那就是绝对不会像其他城市那样堵车。
这位司机师傅可能是有个当赛车手的梦想,一路上把车飚得飞快。
杨露白把靠近自己那一侧的窗子按了下来,大风把她没有扎起来的头发吹起,几缕发丝打到裴玄度脸上,把他痒得躲到了一旁去。
她想起《先知》刚开机那天拍大合照时的情景,还没来由地想起自由这个词。
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自由了。
天边的云飘得很慢,追不上他们,可是每跑一段路都能看见新的云。
她倚在靠背上想象,想象奶奶其实就藏在某片云之后,看着她暖暖地笑。
到了机场,杨露白还有点意犹未尽的。这段路途让她想要把之前一直没考下来的驾照考了,等以后什么时候有机会,她就可以自己开着车到处跑,体会被冰冷机械包裹着飞驰的自由。
机场里面信号总是不太好,公共wifi又比较慢,所以杨露白有进机场、车站之前看一眼手机的习惯。
屏幕上的确显示着有新消息,她看到是何洛希的名字,点进去有三条消息。
先问一句,“露白姐,最近可好?”
又自言自语地说,“不太好吧?”
最后干脆一句总结,“有哪位亲友去世了吗?节哀。”
她呆呆地看着屏幕眨了眨眼,刚准备打字,意识到裴玄度还在前面等着她,于是先对裴玄度说,“你先进去吧,我回个消息就来。”
然而裴玄度没走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从背包里拿出遮阳伞给她撑,这样保镖般的举动搞得她多少有点尴尬,尤其是在她要回消息的对象还是一个裴玄度不太喜欢的人的情况下——并不是说莫名被不喜欢的何洛希本人有什么问题。
她赶紧加快速度打字回何洛希:你怎么知道的?
何洛希:占卜出来的。
她一脸问号:你闲着没事占卜我干嘛???
何洛希回了她一个拍拍小猫头的表情包,又说:好了不跟你闹了,当然是看见你微博小号发“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这种话知道的啊,你是不是有点傻。
杨露白无语地叹了口气,本想直接把手机收回去了,想想飞行路途不算短,就还是回复说:奶奶突发心梗去世。我现在正在机场,马上回沈阳去参加葬礼。
她耐心地等着何洛希的“对方正在输入”,结果他输入了半天也没组织好语言,最后又发过来一遍那个拍拍小猫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