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诚子后悔了,他没想到蓝继宗这般的无奈,好歹也是堂堂的入内内侍省都都知,虽不是位极人臣,但也是宫中极品,怎能这般明抢自己的东西?!
“这是通天的手段啊!莫抢!观妙先生你听我言,有了这东西司天监便能更为精准的校验《崇天历》此乃大功德啊!先生!”
玄诚子疑惑道:“《崇天历》不是刚刚编修的吗?为何要还需校验?”
蓝继宗苦笑道:“还不是周踪那个书呆子?他以历成不验,未为完密,遂请较验,并提出个别率数还需修改,这《崇天历》乃是官家登基之前就已经开始修编的,官家登基之后便刚好可用,也算是天命之数,诶!眼下司天监的人紧咬不放,说这历法不规,四时不准!还需重新校验,但所费时间不知几何,岂不是朝廷的笑话,也有失天家体面!圣人为此伤神久矣!”
玄诚子用发簪挠了挠头:“这便麻烦了,贫道记得司天监正乃是宋古行……怎生轮到周踪这个少监说话了?”
蓝继宗咬牙道:“周踪便是得了宋古行授意才这般的,历法不规乃国之大患,京中已有传闻就是因这《崇天历》的不准,才会有河南府的灾祸!”
玄诚子怒道:“一派胡言!这是……这是要用《崇天历》来波及官家!宵小之徒焉敢如此!”
蓝继宗握着手表感激道:“观妙先生大义,某家必会呈报圣人!”
玄诚子一把抓住手表道:“都知莫急,莫急,且听我言!孽徒还有一块更好的………………”
叶安坐在牛车上非常的不自在,下意识把身体缩在铁二的背后,即便如此他还能感觉到前面牛车中玄诚子和蓝继宗炽热的眼神。
这是怎生了?莫不是俩个老家伙又要给自己下套?
叶安立刻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来,自从来到大宋才知道什么叫老而不死是为贼!
凡是年岁大了的,在朝中混迹多时的,就没一个是好相与的!
别的不说单单是自己把皇城司的人给折磨的“欲仙欲死”之后,蓝继宗非但没有任何芥蒂,还对他一顿夸赞,这就不符合常理嘛!
至于他没打探出自己的出身,输的惨不忍睹,可最后依旧不提所谓作保一事,说明从一开始蓝继宗根本就没有给自己作保的想法。
还是要自己让自己进宫但这太后刘娥的面老实交代!
拍拍屁股就忘,这显然是政客最熟练的本事!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白身,在他面前屁都不是,想法和意见自然也是无关紧要的………………
“单纯”的自己怎能再次上套?门也没有啊!
当叶安瞧着蓝继宗一口一个“叶贤侄,叶贤侄”的叫着,脸上的表情难看道了极点,这不是骂人吗?
但蓝继宗给出的条件也十分优厚:“叶贤侄年轻有为,一本《救灾活民书》当真是活命无数,祥瑞良种更是我大宋之福!若是能把这丈量天时的器物拿出来,圣人官家必有赏赐!”
叶安笑眯眯的说道:“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问出处!”
蓝继宗稍稍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摇头道:“此非某家能够应下的,但圣人必有赏赐!”
叶安耸了耸肩膀,他知道蓝继宗的回答不作数但依旧笑道:“妥了!有赏赐就行!”
未曾想叶安居然答应的如此痛快,蓝继宗和玄诚子都有些诧异,但叶安心中只有两个字:“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