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头摇的如风车一般:“弟子可不愿趟这趟浑水,朝堂的水太深,也太复杂,弟子担心下去就上不来,还有可能溺死其中。”
“朝堂也不似你想象得这般,眼下咱们大宋算得上稳定,只要圣人把局面维持到官家继位,到时你积攒下来的资历便够你向上一步的了。”
叶安把草茎含在嘴里吮吸着一丝丝的清甜:“徒儿到是听说过一句话: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知晓那里是龙潭虎穴,知晓那里都是能人,徒儿为何还要往里钻?”
“哈哈哈……你这话倒是有道理,又是你家长辈教你的?但你可知现在的你已经不只是为师这个观妙先生的弟子了?还是闻名天下的阳城夜郎!”
瞧见叶安不爽的表情,玄诚子笑了笑:“莫要不知足,这已经算是夸赞了!祥瑞的消息已经送到朝堂之上,太后和官家要召见你,连你拒绝拜渊汆先生为师这件事圣人都已知晓。
你的一份《救灾活民书》以在朝中传阅多时,中书门下已经把它奉为救灾典籍,以应灾而示!封爵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何况差遣官?你小子躲也躲不得!”
看着前一辆车上竖着耳朵的蓝继宗,叶安笑道:“蓝大官,能否只要封爵不领差遣?”
蓝继宗干咳一声:“这不是某家说的算的,朝堂可没有这样的规矩,便是一个闲散差遣也是要有的。”
“待选官不是没有差遣吗?就给小子挂一个待选官如何?”
王渊在边上早已听不下去:“授官乃国之重器,岂能如同尔等一样私下相商?!小子你可以不重士人,但你也是要入仕的人!不能不重国朝授官的规矩,更不能藐视官制!此乃我汉家数千年之精要,乃是治理天下百姓的手段!别人十年寒窗铁砚磨穿才获得的东西,凭什么在你眼中便一钱不值?!”
蓝继宗拍了拍王渊的肩膀冷笑道:“这小子不是觉得一钱不值,而是故意惹怒您,好让您去圣人官家面前告状去,也免得他得授繁琐的差遣!渊汆先生,您觉得叶贤侄是什么样的人?”
王渊跟着冷笑道:“贼骨头!就该好生的磨砺!越是如此王某越要在面见圣人的时候多多“提携后辈”!”
坏了!用劲用大了!
居然被蓝继宗这个老太监给瞧出来了,转头望向玄诚子,却见老道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道:“诶!乖徒儿!还记得为师说过的话吗?过犹不及,这便是日中而落,月满则亏,泰极丕来啊!”
王帮傻子一样坐在牛车的前面,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初出茅庐在王家庄贱卖“宝贝”的少年郎居然即将获得封爵!
而边上的铁二则是一个劲的傻乐,在他看来自己这辈子就跟定小郎君了!
叶安郁闷的躺在牛车上,跟随晃动而上下起伏,无奈的喊了一嗓子:“渊汆先生可否忘记小子今天说的话?”
“刻骨铭心!”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