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宁屿儿才明白为什么当日叶夫人知道她的离岛身份后并不慌乱,也不害怕,而是选择将她留下。
这个府上的人彼此心意相通,默默守护对方的善与爱,抵挡住风与雪。
“换上这身衣服吧,”叶母离开的时候将一件浅绿色的裙子放在了宁屿儿床上,“你不再是流浪的人,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以后都是新的生活。”
她离开后,宁屿儿在桌子旁呆坐了许久,回过神时已经泪流满面。
她对以后本已不再怀有任何希望,以为深渊之上还是深渊,可蓦然间,有人向她伸出了一双手,温暖又坚定,将她拽进了一片光亮之中。
“小公子——不,少将军,你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赵诉像往常一样等叶尧出来练剑,结果公子不仅比平日里迟了许久,看起来还像是一晚上没睡的样子。
“有,有吗?”叶尧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下方,“可能没睡好吧。”
“昨日不是早早便歇息了吗?”赵诉挠了挠头嘀咕道,“难不成您又半夜用功,苦读书了?”
这倒是没有,叶尧脑海里出现了暗夜中宁屿儿身披月光起舞的样子。
该不会是做梦了吧?叶尧现在想想,又觉得有些不真实。
那场景耀眼又朦胧,真切又虚幻。
“少将军,您想什么呢?”赵诉拿手在叶尧眼前晃了晃,“将军刚刚派人来传话了,让您去见他。”
叶尧忙回过神:“噢,我马上就去,父亲找我什么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赵诉摇了摇头,“反正,我悄悄问了那家丁,他说将军的神色严肃,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我最近也没闯什么祸啊。”叶尧仔细想了想冲赵诉说道,“可能是说说少将军要担负的责任吧。”
“您最近还没闯祸?”赵诉咧了咧嘴,“您最近除了当上少将军这一件正常的事之外,都是不能让将军和夫人知道的事。”
“你不说就没人知道。”叶尧转过头警告似地看了赵诉一眼。
“卑职不说,不然卑职的小命也快没了。”
叶尧和赵诉正说着便走到了叶厉明书房外,叶尧冲赵诉使了个眼色,便快步走了进去。
“父亲,您找儿子是有什么事吗?”
叶厉明手里的茶杯“砰”地摔在了桌子上:“你说,我找你是为什么?”
“孩儿不知。”
“最近朝中事情繁多,我少管了你几天,你就无法无天了?哼,你不知道?”叶厉明果然是有些生气了,还在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还请父亲指明,若真是孩儿的错,一定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