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不能走了?”苏祎坐在阳台上不看来人,语气冷冷的问道,阳台外的水面上一道道黑影在水下穿梭,凌晨的风里带着一股腥味。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真的是非常非常抱歉,苏小姐,我们会调来最近的穿梭机尽快安排您回归到正常的行程里。”一个战战兢兢的俱乐部经理正双手逼着,恭敬地站在阳台旁边跟苏祎解释着什么。
“你去跟我的经纪人谈吧,顺带把何总请上来,我有事找他。”苏祎说。
经理鞠了一躬就退出房间,刚好迎面撞上正要进来的布氏鲸信用金库的代表何冰,身后跟着俱乐部老板黎重。
“怎地,听说苏小姐的穿梭机故障了,耽误行程吗?”何冰说着径直往阳台走去,走到苏祎面前。
苏祎头也不回,仍旧远眺着广阔的水面,微风里带着些腥气,东方泛起晨光,一夜未眠,苏祎眼睛干涩疼痛,微弱的晨光是她唯一可以直视的光线,脆弱的视力面对早晨似有若无的柔光,令人放松。
何冰脸上带着轻佻的微笑,看着面前对自己不理不睬的苏祎。
苏祎从阳台上走开,回到室内,留何冰一人在阳台。苏祎轻盈的像个气泡一样落在沙发上,语气却冷淡沉重的好似铅块,说:“何总,我们的合约里是包括艺人往返过程中一切服务的吧,我现在有急事要立刻回海底,从这水库到海边的水道不能走了换别的也行,穿梭机不能用就换飞机,现在就订新郑机场今天最早的机票,把我和助理送到福建,广州或者浙江,上海都可以,我要尽快下水。”
听见苏祎这么说,艾文觉得苏祎话里的情绪与其说是对尽快下水需求的紧迫,倒不如说是一股实实在在的恐惧。便悄摸摸分裂出一个意识,潜入苏祎的视线里,房间布置很舒适,苏祎那只乳白色镶白金的猪皮行李箱收拾停当放在床上,何冰站在阳台,俱乐部老板黎重坐在苏祎面前不紧不慢的为苏祎斟酒。
“苏小姐,”黎重端起一杯红酒送到苏祎手里,“是对寒舍的安保措施有顾虑吗?”
苏祎接过红酒,嫣然一笑,煞白的身子泛起一阵初夏粉桃般的潮红,跟面对何冰时冷艳的态度截然相反,低声道:“黎老板说笑了,我虽然是久居海底的一介女流之辈,但还不至于这么没见识,这时节,方圆百里最安全的怕不就是黎老板的七号厅了吧。”
透过苏祎的眼睛,艾文在眼神里看到真切的浓浓笑意,这眼神在穿着得体的黎重身上上下打量,艾文不由得感叹这位黎老板的人格魅力,同时脑袋里像过着电影一样回想着约翰的警告,安娜的嘲讽和长官的诅咒,此时又感受到苏祎的恐惧,疑惑逐渐放大——这海洋运动会到底有什么古怪,竟然会引起这些人的这么多反应,这么一个盛会,自己又怎么从来没在《玫瑰经》上读到过——难道这就是约翰私自删减掉的部分?
黎重笑,端庄形容中带着一股大男孩般的青涩:“那又何必急着走呢?难得上岸一次,多玩两天好好体验一下中原腹地的风土人情,我很乐意给苏小姐当当导游呢。”
苏祎抿了口酒,说:“黎老板的招待规格真是令人受宠若惊,但是我自己私下里喜欢养养小动物,陆地上的朋友送了我一些陆地生物供我养在身边解闷,我这回出来不过给它们留了一周的食物,我不回去,怕是螺子塔里要发生同类互食的惨剧了。”
说谎——艾文想道,自己在螺子塔里住过几天,从来没见过螺子塔有什么陆地小动物,平时苏祎又是最嫌弃陆地生物的一个人,住在海底湿冷的螺子塔里,却连隔湿御寒的毛皮地毯都不让铺在地上,她这么说无非就是为了掩饰自己对海洋运动会的害怕,想尽快离开这地方而已。
“那不如先在这里补个觉,我的私人飞机停在新郑机场,容我准备准备,苏小姐在这里睡到中午用完午餐我立刻送你去机场,在此之前就先拜托何总,请何总知会海底一声,帮忙照顾一下苏小姐的宠物,你看怎么样?”黎重说。
苏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但转瞬还是说道:“螺子塔是由建设布氏鲸信用金库保险库的建筑师设计建造,坚不可摧,防盗措施十分完善,又需要我的指纹开门,何总怕是也束手无策啊。”
阳台上的何冰突然阴冷的笑笑,从阳台回到室内,背后水面上朝阳初升,一副降临景象,何冰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酒,落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祎说:“苏小姐的宠物,敢问是不是通体墨绿色,薄如蝉翼,价值连城呀。”
苏祎闻言脸色大变,手里的杯子咣当掉在地上。
“苏小姐不要紧张嘛,养几只绿水母又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哈哈。黎老板,安排苏小姐行程的事情就交给你啦,我要去下水玩两个小时,八点钟再回来吃早饭。”何冰说完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去,临了瞥了苏祎一眼,艾文和苏祎两人跟这个眼神对视一下感觉寒气逼人。
这句‘八点钟回来吃早饭’明显就是说给苏祎听的,艾文想道,随着苏祎的眼神看到面前和善的黎老板,果然黎老板也意识到何冰嘴里的潜台词,正关切的看着苏祎。
“那。。。苏小姐还。。。”黎重没有假装自己读不出何冰的潜台词,只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