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的时间到了,乘着军警吃饭的机会赵诚开车出了城。沿着公里向南开,等到达第戎(勃艮第首府)时,街上已经看不到检查站了。停好车,去商店里买来两个大号皮箱,回到城外取出坐垫里的钱塞进去,两箱钱加起来足有一百二三十斤,光是拎着都费力,这么多钱到处晃荡纯粹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在法国把钱存银行基本和去警察局自首没区别,把这些钱漂白还得去瑞士,那里的保密制度简直就是各种抢劫犯的天堂。第戎有直达苏黎世的火车,花大价钱给自己弄了个豪华包厢。查完票、反锁上包厢门,匆匆对着镜子卸下面具和假发,赵诚倒在床上就打起了呼噜,这一天一夜折腾下来比打仗还累。
等被敲门声惊醒的时候,火车已经到了苏黎世站。乘着列车员没注意,赵诚带着行李从车窗里爬了出去。昨晚进包厢时是欧洲老头、今天出来变成了亚洲小伙子,列车员不报警把自己抓起来才怪。
在火车站外租了辆汽车,轻车熟路的直奔班霍夫大街,那里足有几十家大小银行,干点什么都方便。把法郎换成美元,把支票和本票兑成现金,把各种散碎外币兑成英镑。整整一个上午,赵诚接连跑了七八家银行,虽然人累的够呛,可是箱子里多141万美元和9万英镑。留了十万法郎和三千英镑在身上,其他的一起存在瑞士联合银行的户头里。
有钱的感觉真好,尤其是把别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赵诚挑了家好馆子开始享用自己的中饭,法国人也开始了食品配给制度,每桌只能上两个荤菜,这让赵诚非常的郁闷,以前是没钱买,现在是有钱画不出去,憋屈的一塌糊涂。
吃饭的时候顺便给于璐拍了封电报,钱在账上就是数字,运作起来才是财富。难得有这么多闲钱,不去做空法国国债实在对不起自己。
法国那头的事情还没完,办吃饱喝足以后赵诚又上了火车,这次他学聪明了,背包里装了几个牛肉罐头、两只烤鸡,还特意多带了两瓶苏联产的伏特加,就算法国闹饥荒也饿不着小爷。
火车很空,赵诚挑了个软座,来前的包厢太贵了,有钱也不能瞎糟践。喝着小酒,欣赏着窗外美丽的景色,一个人的旅途倒也不觉得寂寞。同车的还有不少被遣返的犹太人,瑞士对德国犹太人没有好脸色,对法国犹太人的待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入境可以,但是不能工作。并不是每个犹太家庭都是富翁,不少人家千辛万苦入境以后,花完钱还得回法国。
大人们或是低头不语、或是色戚戚,只有孩子在过道里开行的跑来跑去。少年不知愁滋味,赵诚默默的对自己说到:我不是耶稣,帮不了所有人。
不知前面出了什么状况,火车突然在减速,车上的酒瓶一下翻倒了,赵诚猝不及防,衬衫被洒出来的酒弄湿了一片。霍,这份酸爽,邻座的犹太老妇人连忙递过来几张面巾纸。
赵诚微笑着表示了感谢,好心人会有好报的。擦干身上的酒,赵诚也递回去两张纸,去中国的签证,虽然不知道他们想去哪里,这些东西一定会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