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先把吵架的事情放放,先弄点小钱花花再说。这次赌局使用的是实名制,押注的数额和名字一起用白油漆写在黑板上。这招够损的,押的少就可能会被人家说对国家不忠诚,房间里几十个外国人几乎都掏空了自己的口袋,有几个家伙还打电话让朋友送的钱来。
各种各样的票子足足好大一叠,杨福临算了半天才统计出结果,3576美元。老刘清了清嗓子:“本次竞猜酒吧不抽头,最后获得的收入都将用于救济宜昌前线回来的伤员。如果两个月后没有人赢得赌注,我本人除了三倍退还大家的本金,并且再捐3576美元出来救济伤员。”
老外们有人鼓掌有人喝彩,做善事么,而且是拿战败国的钱做善事,大家都挺有兴趣,而且绝大多数人认为刘福贵这次赔定了。
没有拍卖会,酒吧里的生意依旧持续到两点多。最近重庆城的兵工厂都在日夜赶工,市区的电力供应出现了缺口,酒吧里有自备的发电机,是市区里为数不多有灯光的地方。
关门之前有小伙计过来通报,说是门口有人求见刘老板。刘福贵打起精一问,原来是军统派来的保镖,这样也好,省得整天担心日本人会上门找麻烦。军统的人效率非常高,来拜访刘福贵之前就找好了安身之处。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刘福贵虽然对军统的人不太感冒,该有的礼数倒是不会缺的。这年月特务的口袋里也没有余粮,在敌占区潜伏的人月饷才三四十块法币,合到战前才十块银元;重庆总部的人更惨,没有外快的文职人员才十三块钱一个月,四五个人挤在一间竹棚里,口袋里的钱连吃饭都不一定够。皇帝不差饿兵,刘福贵让杨福临从柜台里拿来今天收到的法币,数出一千块递了过去。
来人眉头一皱,刘福贵摆摆手:“回去跟沈长官报告一声就行。这里外国人多,给弟兄们做身新衣服,不能丢了党国的体面。”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种明显一脑袋三民主义的人就得随时把事情上升到国家颜面和抗战大业的高度。
果不其然,那个年轻人愣了一会还是把钱揣进口袋里:“我叫李崖,刘先生叫我小李就成。戴老板吩咐的,没有您的招呼我们不进酒吧,除了确保这里的安全、其他事一概不管。”
是个敞亮人,刘福贵冲他点点头:“那就拜托啦,这阵子还担心鬼子会来捣乱,有你们保驾就高枕无忧了。”
这帮人是负责安全保卫的,那么负责监视自己的人一定躲在暗处,刘福贵到是不觉得意外,本来么,这么多外国佬、这么多重要的信息在这里进进出出,没有人监视才是不正常的。反正自己这里不用和曾家岩那头联系,那就让他们慢慢监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