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祖宗祈福的大事,臣妾可不敢沾手。”
“那你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不得祖宗待见,就不来碍眼。”嬴妃继续打盹:“我这里堆得佛经多,难保有佛爷光临,你一个刚侍寝的人最好别久待,省的冲撞了祖宗。”
一提侍寝徐充容就嘚瑟的要飘:“娘娘说的真对,这宫里只有久不侍寝的人才能主持祭祀祖宗这样的事,娘娘可真是有福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宫里最不适合的人就是我了。”嬴妃眼皮都没掀一下:“不过,我若不自愿为祖宗祈福,皇上又怎么得空去鸡窝狗窝里走一走呢?玉露琼浆喝多了,偶尔也得来上一口下水沟里的水不是。”
她虽然淡薄不爱笑,却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
徐充容是哭着离开的,嬴妃宫里的宫女照旧跟着去看,然后回来禀报:“徐充容去了御书房找皇上哭诉,被皇上打发走了。”
“一点也不新鲜。”嬴妃懒得管,继续打盹。
没能得到老皇帝的怜惜,徐充容气呼呼的回了宫,没一会儿安婕妤就来了,说是替贤妃送东西,却开口就提起嬴妃抄录佛经的事。
“那日皇上知道嬴妃抄录佛经,险些责问了贤妃娘娘,嬴妃历来得宠,皇后娘娘都睁一眼闭一只眼,充容何必去找她置气。”
徐充容火气上头:“皇上历来偏心,嬴妃孤傲,冷冰冰的像块木头,偏皇上迷得不得了。”
“这有什么办法?”安婕妤自嘲:“放眼后宫,谁的美貌能胜过她去?别说皇上,就凭她那张脸,就足够天下男人着迷。”
徐充容憋闷着不吭声,安婕妤也没待太久,留下自己精心准备的香囊,出来碰上刚下学的十六皇子,就带着他在不远处玩儿。
没一会儿,徐充容身边的太监就拿着一个东西匆匆出来,去了芷兰殿的方向。
男孩儿明亮的眼睛紧盯着太监离开的方向,突然认真的问:“母妃,要是嬴妃娘娘不漂亮了,是不是就再也不能霸占父皇了,父皇就能多来看我们。”
“没了嬴妃,还有徐充容呢。”安婕妤坐在一旁神情落寞:“如今只能庆幸,他们没有孩子吧。”
男孩儿蹲在地上若有所思,没再说话。
深更半夜,嬴黎被一声惊叫吓醒,嬴妃就坐在妆台前,面前放着一盏昏黄的烛光,她猛地转过来看着嬴黎,差点把嬴黎吓死。
只见她无可挑剔的脸上布满了青紫色的血丝,像一张残缺的蜘蛛网,吞噬着她花一样的容貌。
“阿袖,你...”嬴黎急忙过去,握住她颤抖的手,分外冷静:“别喊人,我立刻想法子送信出去,丞相府有女医,让她们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