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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好陌生。
燕靖予语气平淡:“随你。”
他根本不在乎燕忱白怎么想。
燕忱白一肚子的话,被他用两个字就敷衍了回来心里越发恼怒。
这一跪就是一夜,等天色大亮,有路过的百姓瞧见了就开始耳语。
府里,许氏也跪在了雍王的院子里,求他息怒饶了两兄弟,往日颇受雍王宠爱的姬妾也来劝雍王饶了他们,可雍王并不理会。
熬到午后,消息也传开了,一听说燕靖予大冷天的跪了一晚上,嬴黎就心疼了:“皇后和太子作妖,雍王罚跪他们俩干什么?”
“杀鸡儆猴。”嬴岐整理着折子:“烨王要是真的举兵造反,除了雍王,能与烨王抗衡的只有世子与燕忱白了,让他们俩在哪跪着,太子想要出兵与烨王硬来就得思量思量了。”
嬴黎靠在椅子上看着他:“这也说不通啊,烨王要是起兵了,总不能让太子干看着吧。”
“这事雍王可管不着。”
“昨日我与燕靖予聊了聊,本来不理解他费这么大劲儿干嘛,自己琢磨了一晚上才明白,当初我们起兵造反,还不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干的。”嬴黎叹了一声:“估计前朝当时的情况也是这样。”
嬴岐笑了笑,单独捡出几封折子:“其实,晚辈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姑姑,燕王待姑姑可谓是卑鄙到了极致,怎么姑姑对杨破虏的后人意见很大,对燕王的子孙却像是无仇无怨一样呢?”
“那你觉得我得恨死燕王的后代才行?”嬴黎挑眉:“燕王卑鄙恶心不假,但最起码他能网罗群雄,还是有点本事的。
虽然我恶心他,却也没无聊到把这笔账算在他子孙头上,这一群崽儿那时候在哪都不知道呢,也不晓得他祖宗多恶心,还觉得我和燕王关系很好。
就像夏隶,虽然我很鄙视他甘当走狗的行为,但是他的确很有本事,统御六军决策千里,最主要是每次我在前面打仗,后面的事全部交给他,我也没管过,他对我有用,所以我也没理由对他恨之入骨啊。
杨破虏就不一样了,那家伙除了拍马屁一无是处,背后插刀的事儿没少做,你再瞅瞅他后人干的事,我刚来邺城就把我得罪了,我想与人为善都没机会,但凡当初雍王妃杨氏认认真真的给我赔个礼,我也不会下狠手。
而且,也可能是没吃亏不长记性吧,我如今对燕王的印象只有他开国之前各种恶心我,就算是知道了他最后把我弄死了,我也只是恨自己无能,竟然窝囊了那么多年,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感觉。”
嬴岐看着她:“燕王夺走姑姑的皇位江山,姑姑不恨?”
“恨啊,恨得牙根痒痒,我都想去盗墓鞭尸了。”嬴黎咬牙切齿的挥舞着拳头:“可那又怎样?我不能因为恨燕王就把他的子子孙孙杀干净吧。”
嬴岐一噎,笑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不,我的仇人只有欺负我的人,与不招惹我的人无关,我爹说过,怂包才会恨老子打儿子,英雄都是专一的。”嬴黎过去趴在桌上:“老头儿,你是想问我对燕靖予是不是玩真的对不对?”
嬴岐放下折子起身:“还请姑姑解惑。”
“目前为止都是真的,以后我不敢保证,毕竟人善变,以后的事说不准。”她拍拍老头儿:“你别管我看上谁,你就自己判断,如果燕靖予真的有能力,那你就帮他,如果他没能力,你就不帮他,感情用事容易判断失误。”
嬴岐苦笑:“世子自然是有能力的,只是晚辈为姑姑不甘心,马上就要到手的皇位被抢了,如今有机会拿回来,却选择不取。”
“是挺可惜的,不过,一个皇位罢了,谁做皇帝都行,只要不做些让人恶心的事就行。”
她不在乎,嬴岐也无话可说,继续整理自己的折子。
因着雍王不佩服,抓捕烨王的事拖了半个月,半个月后,烨王与汉王举兵造反,二十万大军直逼邺城,太子调集沿途兵马救驾,却极少有人赶来。
冬月底,邺城被围。
朝中风声鹤唳,城中人心惶惶。
嬴黎裹着厚厚的狐裘窝在火炉边,摇头晃脑的背论语,嬴岐坐在一旁,严肃的听着,丞相夫人轻声过来,从嬷嬷手里接过食盒,将里面热气腾腾的芋头排骨汤盛出来,嬴黎刚背完,她就把汤递过去。
“姑姑快喝一口暖暖身子。”
嬴黎抱着碗喝的美滋滋,嬴岐端起热茶说道:“这一篇论语百八十个字,姑姑背了半个月。”
“已经很快了。”嬴黎小声辩解:“我很忙的。”
嬴岐满是无奈,丞相夫人立刻帮忙解释:“那些个之乎者也,念着都费口舌,姑姑虽然认了不少字,但想要知道是什么意思也挺难的,不知意思就背,怎么背的出来?”
嬴黎立刻点点头,表示认同。
瞧她心虚的模样,嬴岐也就不想提她读书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事了,接了汤喝起来。
“大人,大人。”管家快步进来:“大人,太子殿下来了。”
嬴岐很是不耐烦,他实在不愿意和太子打交道,所以最近在称病。
慢悠悠的把汤喝完,嬴岐才起身出去,几日不见,太子憔悴了很多,本就病歪歪的身子,如今更是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
见了礼,嬴岐还没说话,太子就急忙说道:“丞相,请问嬴姑娘可在?”
“姑姑自然是在家的。”嬴岐大概猜到了他的来意:“近来天冷,胳膊上的伤疼得厉害,不大出门。”
听他这样说,太子也顾不得体恤关怀了,直言道:“现如今烨王围城,各地兵马均据守不出,所以还得请嬴姑娘出战才是。”
“这个...”嬴岐做出为难模样:“殿下,我家姑姑右手受伤,至今未愈。”
太子皱眉:“我想,为了邺城百姓安危,嬴姑娘应该会顾全大局的。”
“嗯?”嬴岐差点犯了恶心,邺城百姓重要,自家姑姑的手就不重要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祸是你惹得,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烨王不就没理由反了吗?
话一出口,太子也察觉到了不妥,见嬴岐不悦,硬着头皮解释:“嬴姑娘深谙排兵布阵,并不需要她自己出手。”
“哦,那太子可以安排多少兵马听从调遣?”嬴岐冷了脸,懒得客气。
太子立刻说道:“三千人。”
“三千?”嬴岐觉得他肯定是疯了:“据臣所知,邺城守军有五万人,加上虎贲军,足以有六万人之多。”
太子移开目光:“嬴姑娘到底不是朝臣,给她三千兵马权限已经是我的最大能力了,再多,大臣们会议论纷纷的。”
恶心,求人办事就这个态度?
给三千兵马够干什么的?
忌惮我家姑姑就直说,拿大臣做什么幌子?
“我家姑姑的伤未好,无法担此重任,太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太子加重语气:“丞相,若是叛军入城,后果可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
“我儿嬴淮不在,我嬴氏想出人为太子解燃眉之急也是有心无力,总不能逼我姑姑一个伤势未愈的小姑娘出面吧,这样岂不是让满朝武将蒙羞?”
他才不和太子一块背锅呢,太子急了,可瞧着嬴岐态度坚决,也拉不下脸死乞白赖的求他,只能憋闷着离开。
“真把我家姑姑当冤大头了,呸。”
“老头儿。”嬴黎在门外伸出脑袋:“太子好不要脸。”
老头儿掐着腰气呼呼:“姑姑不要管他,说话太恶心人了。”
“好。”嬴黎溜达进来:“那个排骨汤要凉了,走走走,再喝一碗。”
她挽着老头儿的胳膊把他拉走。
指望不上嬴黎,朝中武将又没几个有胆子与汉王交手,思来想去,太子只能又去了雍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