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断绝,道途无望,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估计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那份预言了吧。”
张德明闻言,神情闪烁了一下,想到了之前去凉亭的想法。
改命废材,有功德,有气运,那要是改命陨落的天才呢?
之前他就是因为有了这个想法,打算去试试,反正又没损失。结果还没行动,就突然被叫到了这来。
脑中闪过种种念头,张德明迟疑了一下,道:“或许,也不是完全无希望。”
古东林一愣,随即惊喜的看着张德明道:“张小兄弟你有办法?”
张德明顿了顿,道:“嗯,有些想法,但是不知道成与不成。”
古东林大喜,道:“只要小兄弟你有办法能帮青莲,以后小兄弟你有什么需要,大可说一声就成。”
张德明道:“那······要不我试试?”
古东林顿了下,道:“若是不成,有何后果?”
张德明摇头道:“不成就不成了,他现在什么样,依旧什么样。”
古东林闻言立即点头道:“如此的话小兄弟你尽管去试。”
言罢,就起身往外走。
福远看了看他一眼,没出言阻止。
昨日慧能虽然也是心死,但是他们佛家如今向来就讲究入世苦修,能发下大愿的,没几个没经历人世凄苦的。
只不过慧能,昨日有些太过苦了些而已。
不过慧能昨日立下了本愿,修为将会进入快速的增长期,不过也因为大愿,此生永远不可能进入一定高度了。
毕竟他那本愿,毫无成功的可能,原本以他的天资,是有希望的。
但是不管如何,慧能昨日之事,自己算熬过来了,不至于心存死志。
而青莲······如此情况,福远也希望能有所改善,毕竟两人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张德明见此,也起身跟了出去。
······
众人一行,快步来到地方时,张德明率先开口道:“我一人去吧,我怕万一人多了,有些话不好说了。”
古东林顿了顿,认真的看了张德明一眼,良久才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张小兄弟了。”
张德明笑了笑道:“无妨,我也就试试。”
言罢,张德明就一个人离开,古东林看着其背影,眼神带着期许。
几人本来就快到荷塘之地了,因此几步路的功夫,张德明就来到了池塘。
一眼望去,池塘一角,凉亭中,南宫程依旧如雕塑般,静静的站立在那。
也是他这身修为还没废,不然这么站着,身体估计都快废了。
张德明再一次的走进了凉亭,坐到了对方站立的旁边,让南宫程余光恰好能看到他的程度。
张德明再次没头没尾的开口道:“咱们继续!”
南宫程毫无动静,张德明毫不意外,他坐在凉亭,换了个姿势,双手环抱胸前,半倚靠在栏杆上,以便正面看着南宫程的侧身。
“其实也没什么。”张德明开口道。
雕塑般的南宫程,身体毫无动作,但是气息略微波动了一下。
张德明继续的道:“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昨日之事,有人情之所起,性之所至,甘愿的也有不少。
而如今的地方,包括这些日我逛的华悦城,此事也不罕见。”
南宫程总算有了反应,僵硬的转过头,用灰败的眼珠,直愣愣的盯着张德明,目光平静的可怕。
仿佛在质问张德明,将他和这些人一道而论似的。
张德明内心都是猛的一跳,灵力微微运转,他还真怕刺激过头,这家伙突然动手,那虽然也不错。
小和尚发愿,华正玉预言,两人都将心里的东西,给发泄了出来。
唯独这南宫程,性子看似恣意洒脱,却又最是独特,硬是生生的将那分情绪给咽了下去,这么憋下去,指不定要出问题。
这和修行者无关,这是人性根本,或者说,修行者扭曲起来更可怕。
但是打一架发泄的效果,终归不是他要的最好效果。
见对方有了反应,张德明没在继续的刺激,而是开口道:“当然昨日之事,毕竟不是你情我愿,所以你完全可以看成,自己被强迫了一翻。”
南宫程气息再次波动了一下,灰败的眼神都微微闪动了一下。
“哈,这好像也不是好事,但是比你现在想的,应该好不少。
世俗间被强迫的女子,也不少,如果个个都如你这般,那岂不是多少人都活不下去了?
毕竟不是谁都有你这身修为,辟谷硬抗的。”张德明如此的道。
“你······”南宫程昨日之后,第一次开了口,声音沙哑而干涩,有些刺耳,和他之前极具磁性的男性嗓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德明眉头一挑,道:“如何?”
南宫程波动了一下,道:“你将老夫看做那寻死觅活的凡人,还是女子?”
言语间,极力的压制着怒意。
张德明点头道:“嗯,差不多吧!不过我倒是没将你看做女子,只是······
嗯······我的认知中,能接受别人的昨日之事,只要不管我的事,两相情愿并无不可,并不是什么原罪。
因此你在我这,和被强迫也就没了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其实昨日那些,还不如你那身魂钉来的严重,不信你可以这么想着试试。”
南宫程灰败的眼珠,情绪渐显,睁着眼,瞪着张德明,没再继续的接话。
张德明顿了顿,见对方有了神情,不再继续的刺激,而是转头趴在了栏杆上,看着外面的池塘,转移了话题道:
“其实我也比较喜欢莲花,我曾听过,莲是世上最高洁之物。明明生于肮脏之地,却能圣洁而不染尘,说起来这和你们不少书修,修行的那口胸中气,颇为的相似。”
南宫程闻言,良久,开口道:“如此又如何?老夫文胆被破,道途无望,一身修为也几近半废,做不了那一株莲了。
如此血仇,也难有想法,仅仅只能指着华道长昨日之言苟延残喘罢了。”
张德明微微一顿,道:“原来是为了这个,我倒是有个法子。”
南宫程眼神开始有了点点微光,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张德明,等着他的下文。
“无趣!”张德明开口道:“你可听过,古代书修和话修间,有着一道,相互沟通?
他们不需要聚文胆,凝文心,却可口含天献,出口成章。出于两道,却高于两道!”
南宫程道:“说书人?”
张德明点了点头,道:“嗯,没错。”
南宫程摇头道:“没用的,这一道如今之所以越发的稀少了,因为要修此道,必须先以话术成道。
在将话术修到法级,初步可以摆脱格式限制后,继而转修书道,待话书合道之后,才可成就说书大道。
此道之路,太过艰辛,在如今育灵珠的时代,已然快绝了道途。
况且老夫已然书道小有所成,话道别说法级,入道都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