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地?”
李叔似有顾虑,看了君霖一眼,方才说道:“云雾山。”
话音未落,见自家公子和君公子齐齐抬脚往外走,李叔连忙问道:“公子要做什么去?那云雾山可不是普通的山匪窝,很多人进去就再没出来过,太危险了,公子你别……”
……
“奉劝姑娘莫妄动!”
这人终于被江近月逼得开了腔,虽然用的是假声,但好歹是说话了。
江近月赖坐在一块石头上,揉着自己的手,对他的威胁不以为意:“我受伤了。”
“在下并未碰到姑娘。”
“哦?”江近月抬手碰了一下男子的大布袍,面不改色地耍无赖,“喏,碰了!”
布袍男子:“……”
静默了片刻,布袍男子再次出声催促她:“该走了。”
“去哪?”
“姑娘勿要白费心思了,若是此时赶路还有得休息。”
“要走很远吗?”
男子从头到脚都包裹在粗布袍里面,头上的竹笠帽檐压得非常低,江近月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之所以不怕,是因为从她假装摔倒,那人下意识伸手来扶的时候,她便断定,这人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劫持她或许是迫不得已。
然而她以为迫不得已的布袍男子耐心告罄,再次冷声催促:“在下耐心有限。若姑娘还是不听劝告,在下不介意动粗。”
“不必!我歇好了。”跟着君霖这段时日,江近月最大的改变就是学会了识时务。
见她终于听话,布袍男子暗暗松口气,对着有白雾的方向说:“走那边。”
彼此,昆悟和君霖已经跟着指路的老翁到了城门口。
“出城往南三十里,再穿过一片小树林便是云雾山的山脚了。”
“多谢老翁。”昆悟向唯一愿意指路的老翁道谢后,正要走,又被老翁拦住了去路。
老翁许是年纪大了,半天才认出道谢的男子乃是燕迟归,联想到他要去的地方,他激动地问道:“燕公子可是去除那妖孽?”
“什么妖孽?”问话的是君霖。
“唉!公子有所不知啊。”老翁叹了口气,“大家不是不晓得云雾山怎么走,不肯给公子带路实是怕被那妖孽缠上。”
君霖见多了有事就往魔界头上赖的,因此语气不怎么好:“哦?老翁为何不怕?”
“我怕什么?孤家寡人一个,已是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要是能用这条老命换那祸害人的妖孽伏诛,老头子甘愿赴死!”
老翁这番话与李叔所讲出入甚大,昆悟思忖着,可能是李叔瞒了他一些事情,于是问老翁:“老翁能否告知一二。”
“燕公子客气。这事儿要从十八年前说起了。”
君霖一听急了:“能否长话短说,我们赶着去救人。”
“啊,救人啊,那,那可耽误不得。”老翁急人所急,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塞到昆悟手里,“这里头都是老头亲笔所记,关于云雾山的。公子照上面的去错不了。”
昆悟看了册子一眼,再次道谢:“多谢老翁,待归来便将此物归还与你。”
“快走吧。”君霖一把夺过那册子,边翻边对昆悟说:“马太慢了,是御空还是……”
二人大步流星地往城外走,昆悟不知察觉到了什么,不等君霖将话说完,就打断了他:“先出去再说。”
君霖反应极快,合上册子往怀里一塞,很快,二人的身影就消失了。
黄州城三面环山林,一面临江,为抵御自然灾害和野兽的袭击,城墙筑造的比一般州府的要厚实。
等二人经过那段黑魆魆的城门洞后,已经甩掉了不知是哪一路的“尾巴”。
君霖心情郁燥。挥袖一扫,只听得轰然声响,那扇合数十名壮汉才能推动的门已经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