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冷哼一声,撩了袍子就走,也不理会身后叫声。
他斗鸡走狗数载,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臭丫头牵着鼻子走。
实在可恶!
被他暗恨着的崔九贞这会儿步子有点飘,好不容易回到了院子,胡乱洗了个澡便倒头就睡。
前世她是月亮不睡她不睡,现在是太阳睡了她也睡。
不过熬了这么点时辰,就跟成了阿飘似的。
这般放肆的结果就是到了早膳时间,几人没有一个起得来。
温老夫人询问了一通后,有些哭笑不得,“竟玩儿了一夜,是什么东西,回头也让我瞧瞧。”
有昨夜伺候的丫鬟立即回话,并表示牌和写的规则都在,她已经都记下。
许是心情好,温老夫人命人赏了那几个夜里伺候的丫鬟。
过了午后最热的时辰,崔九贞才被饿醒,她一有动静,守着她的如云便也醒了。
“大小姐,可还好?”如云睁着圆溜溜的双眼,眼底有些青黑。
她虽也睡了,可毕竟睡得不如做主子的多。
崔九贞看的有些心疼,“今儿个不必伺候了,先去补觉再说。”
“是,奴婢先伺候您洗漱,用些饭再去!”如云手脚麻利地扶着她起身。
听到声响的茗香已经端了水过来。
“往后大小姐这儿你得劝着,身子要紧,怎能一夜不睡。”
“茗香姐姐教训的是,如云下次谨记在心。”
见她认错态度好,茗香便放过了她。
就着洗漱的功夫,茗香将如云打发下去了,自己将昨儿个打听到的事说了遍。
“……奴婢只能打听这么多,旁的温府里的人也不敢多说。”
“所以,下人们也说不清楚老夫人是什么病?”
茗香点头,引着她去桌子前坐下,上头已经摆了几道热腾腾的饭菜。
“只听说是头病,经常稀里糊涂的。”她想了想,“奴婢瞧着倒是与常人并无二样。”
崔九贞低头喝了口汤水,“也就是看着与常人无异罢了。”
这种病她倒是熟悉,人老了难免会如此。
待用完了饭,崔九贞吩咐她道:“准备纸笔,我要给父亲去个信。”
“是……”
崔家,崔恂坐在书房里头,夜已经深了,烛火却依旧明亮如白昼。
“爷,夫人过来了,正在门外候着。”长随进来轻声禀报道。
“让她回去吧!我这儿忙着。”崔恂头也没抬,只顾着记录账册。
长随刚想应诺,就听门外传来声音,“老爷,妾身做了碗汤,您用些吧!”
崔恂皱眉,这才从书案间抬起头,长随见此,忙去开了门,将人迎进来。
“夜深了,你还这般麻烦作甚?”
温氏柔声道:“妾身听说老爷这几日不眠不休地忙着,连饭也用的不多,便亲自做了点儿东西。”
她伸手将汤碗端出,白皙纤细的手腕只套着檀木佛珠,身上的披风随着她动作滑动,隐隐衬出那婀娜多姿的身段。
这般模样足够让人印入心间。
崔恂冷淡的视线有了片刻恍惚,在她脸上掠过,稍缓了神色,“放这儿吧!我一会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