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对张家就无甚好感,这会儿再听他们竟然强夺他人财物,更差了。
“张家做事,向来不顾及他人。”谢丕开口道。
因着崔九贞的要求,他也放下了她的脚,替她重新套上鞋。
后者让人打来水亲自给他净了手,又擦干。
谢丕起身,朝对面的茶楼看了眼,“天色不早,该回去了。”
太子还看着,脸上分不清是什么表情,听了谢丕的话,只得起身。
“天儿不是还早么!街上都还没散呢!”
他嘀咕着。
“路上堵,等到府中怕是都要亥时末了。”
谢丕不给他反对的机会,今晚出来一趟,都不知买了多少东西提前送回府了。
再待下去,恐怕还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他们倒是无碍,可崔九贞一个姑娘家不比他们,累着了不好。
无法,一行人只得准备回去,沈茂君似是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般,摇摇头,拒绝了和他们同行。
他正好还有场子,不必急着回去。
见他刷地一下又打开了折扇慢慢摇着,不时有女子朝他望来,含羞带怯,目光娇柔。
意味明显。
崔九贞啧了声,这骚包,寒冬腊月的也天天拿着把破扇子,怎么就没冻死他。
临走前,沈茂君突然道:“要不要我替你查查诸家那姑娘?”
这话是跟谢丕说的,且避开了崔九贞。
他可不觉得事情就有这般巧,既然不是巧合,那其目的就明显了。
谢丕睨了他一眼,并未说话,但二人多年的默契已然让他明了。
“成,这事儿包在哥哥身上。”沈茂君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丕嫌弃地退开些,“莫挨我!”
沈茂君一噎,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也就崔大姑娘受得了你。”
说完,他扬声招呼了下,便带着仆从离去。
崔九贞的确累了,跟着太子疯玩了一晚上,一坐上车便觉得哪儿哪儿都酸,明明站着还不觉得。
窝在谢丕怀里,崔九贞没过一会儿,便头一歪睡了过去。
马车放慢了速度,晃晃悠悠地行了许久才到崔府。
侧门前,谢丕将崔九贞抱下来,坐上轿子,这才有空吩咐锦衣卫:“你们将太子送回去,动作轻些。”
一人领命,背着太子轻轻进了门,原来他也睡着了,精力再充沛,到底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早上起得那样早,晚上又疯玩了一晚。
不累才怪。
翌日,等崔九贞睁开眼,已经是辰时末了,她动了动,只觉得走了太多的路,屁股都有些酸疼。
倒是脚还好。
趴在桌子上摩挲了会儿谢丕给她的礼物,是她醉酒卧倒的画像,有些桃色,却无伤大雅。
每一处都细致入微。
比她见过的仕女图都好看。
恋恋不舍地命人仔细收好,她用着余嬷嬷炖的燕窝粥,抽空道:“一会儿嬷嬷给我按按吧!昨晚太累了,身上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