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贞颇为惊讶,“城东有我的铺子,还有麒麟阁也有,你……”
“铺子里的太贵了。”诸秀有些不好意思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是去过的,不过我如今是寄住在王家,手中并不阔绰,但崔姐姐的花样又是真的好看……”
顿了顿,她继续道:“是以,能不能请姐姐帮我画个……单一些的。”
将自己的窘迫也毫不避讳地说出来,若是一般人,该要好一番怜惜,又感叹她的信任和坦诚了。
崔九贞没有拒绝,她颔首应下,“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可与我说,过几日我画出来命人送给你。”
“金缕玉叶可以吗?”诸秀咬唇,小心翼翼道。
“可以!”
“那便多谢崔姐姐了,你真好。”
诸秀扬起笑脸,脸上是总算得偿所愿的喜悦。
“对了,这是我亲手做的荷包。”诸秀拿出一个大红色,上头绣着牡丹的荷包。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是她能拿得出手的。
崔九贞看了眼,玉烟上前接过,目光所及顿了顿,没有多言。
又说了会儿客套话,诸秀便起身告辞了。
她一走,玉烟便将荷包仔细翻看了下。
“怎么,有何不妥么?”崔九贞见着玉烟左右翻看着荷包,询问了句。
“没有,只是……这荷包上的针法极为精巧。”
余嬷嬷走了过来,拿过瞧了瞧,“针法是蜀绣,且还是双面绣。”
她翻开荷包里头,果然是与外面一模一样的牡丹。
连余嬷嬷都不得不赞叹一番。
看来这诸家的姑娘一手女红怕还是出自哪个大家教导的。
崔九贞没有在意,拂了拂袖子起身离开了颉芳斋。
几人见她不说话,也不敢再多说,忙地跟上。
另一边,刚离开崔家的诸秀坐在马车上,一时有些失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直到马车不知何时被拦了下来,身边的丫鬟红袖出去看了眼,便立即被人拖下了马车。
一声轻响,有人敲了敲车壁。
“诸姑娘,张某有些话要说,还请姑娘出来一见。”
诸秀抬起眼帘,没有犹豫地掀开了车帘。
目光落到了眼前的人身上。
眸子微凝,镇定道:“不知张公子有何事,如此拦截我一个姑娘的马车,不大妥当吧?”
“是不妥当。”张璟笑道:“所以还请姑娘跟我到茶楼一叙。”
说完,他道:“放心,不会有人瞧见。”
诸秀看了眼被押住堵着嘴的红袖,抿了抿唇,只好戴上幕离下了车。
张璟此人荒唐惯了,即便带着姑娘上街也不奇怪,更何况也不是没有过。
是以,并无多少人在意。
到了茶楼,张璟命人上了壶好茶,亲自斟了两杯。
“诸姑娘尝尝,这茶可还成。”
说着,其中一杯推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