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景川当真没有要开除自己的意思,萧诚也算是把心搁进了肚子里,一想到女儿现在没准正痛苦不已,又心急如焚起来。
草草应了两声,便赶紧离开了办公室,去抓周萌。
“陆总,”一旁看戏的李桥不合时宜的开口,“恕我直言,夫人以前的眼光也太……”
“嗯?”陆景川瞥了李桥一眼。
后者立刻警觉起来,低下头,“陆总,我逾矩了。”
“嗯。”陆景川这才满意的应声。
没过十秒,刚刚还威胁李桥闭嘴的陆景川忽然慢悠悠的开口,“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
又是挂号又是安排病房,好不容易才消停了一会儿的温暖能拿出点时间来打电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能想到,平日里还算严肃正经的陆景川竟然这么多戏。
“别担心了。”席慕之拍拍温暖的肩膀,坐在她旁边,“医生说,不是大问题,血已经止住了,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说话不太方便。”
还沉浸在担忧中的温暖,一下子笑出声来,“那对清清来说可是个致命打击,让她不说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温暖,去关心一下阿宁吧。”席慕之轻声开口,“他很内疚。”
“什么?”
“那个玻璃杯,是他的。”
温暖顿时睁大了眼睛。
那堆碎玻璃片上的绿色图案,和自己前些天买给小家伙的,好像真的如出一辙。
温暖脸色变了变,几次想要起身,最后还是瘫在了陪护的座椅上,“我不擅长这个,还是你去吧。”
“如果他现在需要有人来讲道理,我去,的确很合适。”席慕之顿了顿,抬眸真诚的看着温暖,“但他现在需要一点陪伴,你懂这种感觉,对吗?”
半晌,温暖才点点头,小心翼翼的靠近病床,靠近守在病床边的小家伙。
小家伙真的有几分陆景川的影子,在萧清清需要他的时候,他强撑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性的处理问题。
可现在到了医院,看着护士姐姐一圈一圈的给萧清清缠着绷带,还是免不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温暖伸手,将小家伙搂在怀里。
“阿宁,在这个世界上,当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善良的人总是最先自责。”
“他们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内疚与后悔中,不断的矫正自己的行为,最终拥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就像被黑暗淬炼到极致的明粹。”
“你可以做到吗?”
小家伙垂下脑袋,好像在拼命理解着温暖话语里的内容。
“说得太复杂了吧?”席慕之走过来,揉揉小家伙的脑袋,“他还小。”
温暖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对付小孩子她没有经验,对付迷你版的陆景川还不容易吗?
温暖清了清嗓子,故作惊讶,“不会吧?我小时候可没有这么笨哎!”
小家伙顿时如同捕捉到关键词一样,猛的抬起头盯着温暖,撅起嫣红的小嘴,狠狠跺了跺脚。
在一旁看戏的席慕之先是一愣,随后差点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