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裴缈大概看完了全场一半的石头,倒不是说他一天能看几千块石头,因为他也是有选择地去看的,那些看起来表现不好的,他就直接跳过,专挑好的看,这一天下来,差不多看了有三百多块石头。
明天还有一天看石的时间,裴缈感觉眼睛已经发花了,决定今天就到此为止,过去跟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去公盘外面逛逛。
出了公盘,裴缈长呼了一口气,外面空旷,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一些,没想到看石头居然这么累,他也是自找苦吃,有异能不用,非要用肉眼去看。
此刻公盘外面的地摊区看石头的人比早上多了一些,裴缈闲来无聊,就决定去地摊区试一试自己今天看石头学到的经验,在地摊区开始挑选石头。
挑挑拣拣半个多小时,裴缈看上了一块石头,这是一块老后江的黑皮壳石头,形状好似一个超大的芒果,重6.8公斤,皮壳很厚,打灯无表现,表面有一块灰癣,灰癣上有松花,因为是癣上松花,看起来很不明显,在另一面,正对灰癣的方位,开了一个硬币大小的鱼鳞窗口,窗口下是绿色的玉肉,色倒还可以,但种就有点一般了,糯化种,从窗口打灯,水头长度一般。
再看皮壳,沙很细,几乎有一半的地方都是蜡皮壳,根据他刚学的经验,说明这块石头的杠性很好。
后江场口的特点就是杠性好,翻种翻色,做货非常漂亮,缺点就是裂多,而且后江多为小石头,这么大的后江石头,还是比较少见的。
这块石头需要赌的地方,就在于癣和裂,在皮壳上,是看不到任何的裂,但这种情况往往很危险,越是杠性好的石头,越是容易内裂,这也是后江石头裂多的一个重要原因。
按照裴缈的猜测,开窗部位原本应该是在皮壳上有个绿花,所以才选择在这里开窗,但开窗后表现并不是很好,虽然色不错,但只是糯化种,而且还不知道窗口以外的位置是不是也有绿色,所以,这块后江石头的风险很高。
不过裴缈知道,既然在癣的对面有色花,那说明癣已经把色送进了玉肉,而且这个灰癣只是个卧癣,是可赌癣之一,也就是说,其他部位有色的可能性还是相当大的,现在对于这块石头,他只要赌内裂情况就可以了。
就在裴缈研究这块石头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休闲服的年轻人走到了这个摊位前,一双眼睛在摊位的石头上转来转去。
裴缈正在研究石头,并没有注意到他,而这个年轻人,目光也被这块后江石头吸引,几乎是在同时,裴缈和这个年轻人开口问:“这块石头多少钱?”
所不同的是,裴缈手里拿着这块石头,而那个年轻人是指着这块石头。
裴缈不禁转头望向对方,那年轻人也看向裴缈。
摊贩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笑呵呵道望着年轻人,道:“原来是云少爷啊,这块石头别人买我肯定是要卖8万的,既然是云少爷要,3万,你拿走。”
裴缈提醒摊贩:“老板,我先问的。”
那个被称为云少爷的年轻人咧嘴一笑:“是嘛,我怎么感觉是我先问的。”
摊贩道:“我觉得是云少爷先问的。”
裴缈道:“那是你的错觉,是我先问的,三万是吧……”
摊贩道:“不,你买的话,就是八万。”
裴缈闻言那个郁闷啊,这老板明显偏袒这个姓云的公子哥。
姓云的公子哥笑呵呵地望着裴缈道:“兄弟,我叫云维嵩,你怎么称呼?”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对方态度还不错,裴缈便答道:“我叫裴缈。”
“哦,裴缈啊!”云公子闻言微露讶色,“前段日子让杨家和方家都吃了大亏的那个人就是你啊。”
“你怎么知道的?”裴缈的惊讶程度不亚于这位云公子,毕竟金家并没有将此事大肆宣扬,杨家和方家更不可能把这种不光彩的事拿出去宣扬。
云维嵩哈哈一笑,道:“犷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有个风吹草动,我们云家怎么能不知道。”
裴缈知道,自己又遇上一个大家族的公子哥了,不过这个公子哥不像杨泰那样让人讨厌,他自然也不想与对方起什么争端,这块石头他目前还看不准,与云维嵩争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他动用右手的异能,开始查看这块石头的内部情况。
这一查看,裴缈惊讶了,然后,他望向云维嵩,表现出自认为最友善的笑容,问道:“我叫你一声哥,你把这块石头让给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