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张开手掌,混沌的水晶球被他掌力一震,忽然激荡出十分异常的能量涌动,紧接着,那半透明的水晶体大放光明,甚至还有隐隐难以述说的哀号声和悲戚声混合传来,萦绕在一起盘旋扭曲,直冲天际!
甚至连天空的云层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涡旋,涡旋的中央似乎都要露出了浩渺宇宙星空一般。
邪帝舍利中,赵佶对那些邪帝元精半点兴趣都没有,这些东西也只能对破碎以下的武者有作用,对赵佶这般的存在自然是无用之物。
但要说这舍利半点用都没有,倒也不尽然,赵佶更看重的还是这枚舍利本身。
储存别人的元精又哪里有储存自己的真元来的好,在赵佶看来,这枚舍利,可以当作一个外置丹田来用。
平时积存真元,若是等到战斗,或是要用到大量真元时使用,自然用处极大。
……
邪王石之轩,他有很多身份。
花间派和补天道的掌门,化名裴矩出仕为官,亦曾伪装为圣僧大德。
其中,伪装“大德”禅师的石之轩,便是长安无漏寺的主持方丈。石之轩知道杨公宝库就在长安,甚至大略知道其地下方位,因此假扮大德禅师,长年关注地下动静。
今晚赵佶取邪帝舍利,以他修为,定能侦探到杨公宝库机关开启时的响动,判断出杨公宝库的具体位置。
即便他不在长安,只要还处于方圆百里之地,便能通过赵佶激荡邪帝舍利的力量发觉舍利出世的信息。
若是他身处得更远,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待来日再说。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究还是来了。
他也必须来,邪帝舍利是石之轩不能放弃的存在。
“请君入瓮,大宋赵官家这一手阳谋,让石某只能将自己送到你手上……”
一道温润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紧接着一道青色身影缓缓飘下,身姿说不出的潇洒飘逸,却又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莫名邪王已久,但邪王行踪不定,只能以此法邀你一见了!”
赵佶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心中微动,看来石之轩已经大致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甚至,以他的智慧,可能还去了一趟岭南。
“赵官家在大宋如神祇一般,又降服阴癸派,操控佛门,看来石某也只能臣服了!”
石之轩一身文士打扮,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一举一动无不带着中年美男的成熟,集江湖高手,佛门高僧还有朝堂高官数种气质于一身,让他拥有一种独特神采,此时展现在赵佶跟前,便是潇洒不羁的姿态。
“非是臣服,而是共赢,邪王不想医好自己的病症吗?邪王不想彻底进入大宗师之境吗?邪王不想一展心中的抱负吗?”
赵佶伸手托起邪帝舍利,笑道:“甚至你女儿石青璇,我亦潜移默化地改变你在她心中的形象,树立起裴矩为国为民的正面人物。我为你,可是付出颇多,这世间强者,唯有你与宋缺二人,才入得我眼。”
“如此,真是石某的荣幸!”
石之轩中年文士形象的眼神里,温和儒雅,予人如沐春风之感。
但在他眯眼之间,他眼神剧烈变化,时而温和,时而冷酷,时而儒雅,时而狰狞。
眼神剧烈变化一阵,最终定格为死寂、冷漠、无情,令人一见之下,便心神悸动、不寒而栗。
但他面部表情仍是那般随和,嘴角还洋溢着一抹潇洒好看的笑意。
这表情、这笑意,与他冷漠无情的目光,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予人一种无比突兀的割裂感,就像他这一副躯体之内,硬生生挤进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石之轩的视线,终于从赵佶手中的邪帝舍利上挪开,移到了赵佶脸上。
他嘴角含笑,眼神森冷,淡淡道:“但我可是邪王啊!赵官家,我所做一切,并不为了这天下黎民,也不为了这个国家,我只为了我自己,你太高看我了,石某受之不起,惭愧得很……”
“所以,你还是以力降服我……或者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