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言继续大声道:“你搬过这些尸体!所以你身上才有血迹!你就是凶手!你连杀四人,手段残忍,将会被凌迟处死!诛连三族!”
此话一出,这小丫鬟顿时吓瘫在地上,哭着道:“没……奴婢没有……奴婢……”
卫言突然又道:“你没搬过尸体?是别人搬的,对吗?”
小丫鬟下意识地慌忙点头道:“是,是别人搬的,奴婢根本就没……”
说到此,她突然醒悟过,身子一震,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而场中其他人,皆依旧在惊愕震惊之中,没有反应过来。
卫言耸了耸肩,转过身,看着王闫道:“大人,案子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王闫眼皮跳动不止,脸色难看无比。
一旁的吴秉开口道:“王大人,此案的确已经很清楚了,你若还有疑虑,老夫可以让人去通知廷尉监来审查。”
王闫脸色一变,立刻怒喝一声,指着那丫鬟骂道:“你这贱婢!竟敢说谎,诬陷好人!来人,给我押回去,大刑伺候!至于其他人……”
卫言突然看着清月楼那名叫荷月的女子,道:“荷月姑娘,你刚刚直接让人检查我的鞋子,很明显就知道我的鞋底有血迹,对吗?”
荷月早已脸色惨白,慌忙否认道:“不,妾身不知道,妾身只是提醒了一下……”
卫言走近她道:“不,你肯定知道。因为我这鞋子上,留着特殊的香味,只要碰过这鞋子的人,身上都会残留。你我并不认识,你又没有给我洗过脚脱过鞋子,你身上却有我鞋子上的香味,这是怎么回事呢?”
王闫立刻快步走来,先是一把从地上拿起了卫言的鞋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顿时“呕”地一声,差点呕吐出来,随即又走到荷月近前,低头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然后疑惑道:“并无任何相似的味道。”
卫言突然伸出手,抓过了荷月的右手,捏着她的食指道:“大人再问问。”
王闫立刻臭过来动了动鼻子,顿时狐疑道:“咦?这味道……”
卫言突然指着那根手指道:“大人请看她的指甲里面,有黑色的粉末,那味道,就是它们传出来的。”
王闫定眼一看,那指甲里,果然有一层黑色粉末,再凑近一闻,的确有股香甜奇怪的味道。
卫言又过去拿起了自己的鞋子,反过来倒了倒,立刻从鞋子里倒出了许多黑色粉末,道:“这是在下曾经自制的香料,因为在下脚臭,怕熏到别人,所以每次出门时,就在里里外外撒了一些。谁曾想到,如今竟成了证明在下清白的证据!倘若荷月姑娘没有碰过在下的鞋子,为何手指甲里,会有在下的自制香料呢?”
荷月顿时脸色惨白,用力挣脱了他的手,看着自己的指甲大呼冤枉道:“大人!妾身……妾身也不知道……”
卫言突然怒喝道:“还敢狡辩!那丫鬟已经承认,到时候大刑伺候,自然会召出所有共犯!那些共犯自然也会召出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一声怒喝,顿时吓的荷月身子一颤,双腿一软,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哭着道:“大人,妾身……妾身……”
“你是被逼的,对吗?”
卫言接口道。
荷月下意识地点头哭道:“是的,妾身是……是……”
是什么,她再也说不出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真相,已经很明了了。
谁在说谎,只要不是瞎子,不是笨蛋,都能看出来。
“好恶毒的阴谋!”
吴秉满脸愤怒地道。
王闫看了他一眼,只得对着荷月怒喝一声:“好你刁女!竟敢诬陷好人!来人,给我带回去大刑伺候!”
两名小吏了立刻走过来,把瘫软的荷月架了起来。
这个时候,荷月再无抵抗之心,想到牢狱中的大型,她这细皮嫩肉如何承受得起,慌忙哭着道:“大人!我招!我招!我全招!”
“啪!”
谁知,王闫却猛然一巴掌抽了过去,怒喝道:“带走!回去审问!”
那两名小吏立刻把她押了出去。
这时,那名仵作方起身禀报道:“死者皆是被利器所杀,看着像是匕首,被杀的时间大概是夜晚丑时。”
王闫怒喝道:“回去再说!”
随即,对吴秉拱了拱手,脸色难看道:“吴老,本官还要审案,就先走一一步了。”
吴秉拱了拱手,道:“王大人慢走。”
王闫目光阴厉地看了卫言一眼,随即带着手下,带着丫鬟翠儿和清月楼的荷月,匆匆离去。
至于脚底血迹的事情,谁也没有再追究。
这个时代,大家心里都还是相信有鬼的。
所以吴秉也不敢久留,又看了看脚底的血迹,方对着卫言和刘病已道:“那老夫也先走一步了。至于这尸体……”
刘病已连忙道:“大人,在下与这家人都认识,她们既无家人,在下自当好好安葬她们。”
吴秉点了点头,快步离去,脚下依旧带着淡淡的血迹,低头看了一眼,顿时心头一颤,走的更快了。
清月楼另外四名女子,也慌忙离开,招呼羽听雪一起。
但羽听雪却留了下来。
很快,屋里就剩下了卫言,刘病已和羽听雪,以及那五具尸体。
刘舞忧匆匆奔了进来。
与此同时。
街道上,一名刚刚待在屋里看着整个案子发展的小吏,突然装作肚子疼,离开了王闫的队伍,走进了人群,上了一辆早已等候的马车,快速驶向了宫里。
湖边,凉亭中。
一袭红裙的绝色女子,依旧在投入地看着手中的竹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