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始大帝笑了半晌，正打算继续讥讽几声，可不料，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色突然大变！

“我不知道！”

无始大帝内心一惊，立即就是忍不住惊呼出声，看向陈长生的面色，顿时之间，就是彻彻底底的发生了变化。

变得震惊！

变得惊撼！

更变得难以置信！

而陈长生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待的天地安静下去后，他才是继续开口说道：

“何为道？”

“我不知道！”

“不知为道，即为我不知道。”

轰！

听到这三句话，所有的脑海，就仿佛有惊雷炸响一般，让他们纷纷变色。

“不知道，不知为道，简称不知道……”

所有人喃喃自语，神色震惊。

而陈长生则是有些无奈，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玩这个曾经让他简直不知所云的梗。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

这个逼，也就还没有装完。

于是，陈长生继续说道：

“何为道？不知道。道是什么，道是不知。”

“道无穷无尽，就如一个人的未来一般，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会面对什么。”

“道也是如此，每一个人的道，也是充满未知的。因此，这就是道，道，就是不知！”

面对这个回答，所有人内心都是深深的动容。

无始大帝的脸色，也尽是动容，其上布满了一抹震惊，以及一抹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流露出的自愧不如神色。

陈长生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看向着无始大帝，轻轻的说道：“还要继续比下去吗？”

无始大帝慨然一叹，内心无力，不禁一摆手，说道：“不比了，不比了，老夫，老夫输了……”

陈长生摇了摇头，说道：“道无输赢之分，只有高低之见罢了。”

无始大帝闻言，佩服的对着陈长生拱了拱手，说道：“受教了！”

这样，无始大帝应该就不会想和他打架了吧。

陈长生在内心不禁如此想道。

而这时，无始大帝自知不是陈长生的对手，只好在内心默默的叹了口气。

然后，他才是问道：“长生高人，老夫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想和高人讨教一二。”

陈长生略微一沉默，随后轻轻的开口，说道：“请讲。”

“老夫这万年来，走上了一条十分强大的道路。”

“此道，在我看来，仅次于天道，但是，却不知此道是对还是错？”

无始大帝沉吟一会儿，然后说道。

陈长生略微一眯眼睛。

仅次于天道？

这么强的吗？

幸亏他做了英明的决定，没有让小一元以及小长寿和无始大帝厮杀，不然，小一元和小长寿或许真的就要危险了。

毕竟，仅次于天道的大道，定然是无比的强悍。

而其他人则是听的暗暗心惊，仅次于天道的大道，不知道该是何其的强悍！

想必，无始大帝施展出一抹此种道意，都要让天地为之变色吧！

一群人在心里如此想道，但也十的好奇，极想知道无始大帝，到底是修行了一个什么样的大道。

而就在众人暗自猜测之际。

就听无始大帝说道：“老夫修的这道，泯灭七情，断绝六欲，老夫给他认名为存天理，灭人欲。”

陈长生：“……”

这怕不是朱子转世吧？

陈长生有些郁闷了。

存天理，灭人欲？

这不程朱理学中的概念吗？

等等。

不一样！

两者的意思，完全不一样。

无始大帝的存天理，灭人欲，是泯灭七情，断绝六欲，这和程朱理学中的概念完全不同。

陈长生很快就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然后，迅速的想明白了。

无始大帝这时又问道：“不知道，先生对这种大道，持什么态度？”

陈长生闻言，逐渐的沉默了下去。

说实话，陈长生一点也不赞同这样的大道。

毕竟，泯灭七情，断绝六欲后的人，那还能叫做人吗？

那和行尸走肉，孤魂厉鬼，又有何区别？

陈长生不赞同修仙者走这样的道。

但是，他又说不得什么。

因为，每个人要走的道路，都是不同的。

他不能枉自去干扰，去评价。

所以，陈长生沉默着，没有吭声。

所有人见陈长生沉默，自然也不会多说一言。

于是，这里的气氛，逐渐的就是因此，有些沉默起来。

无始大帝目光，紧紧的停留在陈长生身上，过了一会儿，他见陈长生还没有说话的意图，只好抱拳，继续问道：“先生，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陈长生叹了口气，道：“每个人的道路都是与众不同的，哪怕是相似，也是存在不同。”

“这就好像天空不会落下两片相同的雪花，是一个道理。因此，我不能对你要走的道，进行评价。”

无始大帝听闻这番话，也是有些沉默了。

他知道，陈长生说的话，有道理。

但是，他就是想知道，陈长生对此道的看法。

因此。

无始大帝抱拳道：“先生，但说无妨！”

陈长生一听，没有立即做出回应，而是紧紧的盯着无始大帝的眼睛，见他态度诚恳，才是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随后，他才是平静的开口，说道：“其实，我认为，此道，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