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浴桶里的少年,眼睫无声地眨了眨,便算作应下了。
秦妩托着腮。
“你师父挺好哒,对你也好。我觉得,他就是看起来凶,不怎么说话而已。”
少年脸色古怪。
“你觉得他……好?”
“是呀。”秦妩捧着脸,小小声。
“他送了我一条小虫子。虽然看着灰扑扑的,但是应该挺厉害。”
因为那虫子一拿出来,两只崽都挺紧绷的。
那种见到了很厉害的大佬的危机感。
正房门口,黑衣男人负手看了这对少年男女一眼。
两个人,隔着一扇窗子聊天。
一个在窗外,夜风和月色撒在身上。
一个在房内,幽暗的药水气息弥漫全身。
黑衣人摇了摇头。
年少慕艾,怎知情字艰难。
。
秦妩是被喜儿的尖叫声引出去的。
她冲到院落里,假山石台旁边。
“怎么回事?”
三只崽崽都趴在她离开前放置的木盒子里。
这盒子里本来应该只有一条灰虫虫。
秦妩大眼扫了一遍。
三个崽肢体都很完整,应该只是打架了?
喜儿看到她,嘤嘤嘤的委屈哭喊起来。
“枝枝……窝好疼,呜呜呜……”
“怎么了?你被打了?”秦妩蹲下去,摸了摸小蜘蛛,感觉脑袋上好像有点肿?
绒绒的小jiojio点了点对面的灰虫子。
响亮声告状:“是它先动的手!”
“枝枝,这虫子特别不懂礼貌!上来就打人,脾气很残暴,要不得的。”
说着,小白虫虫把嘤嘤哭泣的喜儿拖出盒子。
拽着它的身体拖给秦妩看。
“枝枝你看,喜儿腿都瘸了!”
小蜘蛛看了它一眼,一脸懵逼。
似么?窝,窝还要腿瘸的?
于是,它耷拉着爪爪,吧唧一声倒在地上,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
“嗷,瘸了瘸了,不能动了!”
绒绒踹它一脚。
是瘸了,不是死了。
秦妩:“……”
两只崽合伙唱了一台大戏。
戏里的反派那小灰虫,却还是懒懒散散的趴着,还细声细气的打了个哈欠。
秦妩:“……”感觉这是只狼灭。
。
清晨,天光微亮。
秦七看着几步外这座有些荒废的破败庭院。
“小月,你师兄真住在这里?”
穿着红衣的女子摇着手里的团扇。
“错不了,一定是这里。他不喜欢热闹,就喜欢住这种空旷闹鬼的地方,方便他折腾别人。”
说着,她抬脚往前走。
衣袖却被秦七拉住。
“小月,我,一定要去么?”
南山月挑着下巴。
“那当然。”
说着,她挽起秦七的手臂撒娇。
“七郎,你不知道这该死的金一缕之前都说什么。他说像我这样的女人,这辈子也不会有男人喜欢。”
“你听听这都是什么狗叫?”
“我现在,就要把你带到他面前,让他知道,我的夫君,是这世上最好的!”
“狠狠地打肿他的脸!哈哈哈!”
秦七脸色凝重。
“小月,之前在金都,你不是跟你二师兄打架去了么?最后谁赢谁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