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范药师舍掉一剪道人,前来攻打丁醒时,曾与黄姑娘有过传音秘议,两人合伙先使用灵窖镇压丁醒,再使用蝉翼刀袭击,如果这都杀不掉丁醒,说明丁醒的能耐超出他们的评估,继续斗下去风险太高,耗时也长,代价太大。
总之是不划算,那么撤离才是上策。
他们此行是为了灵窖与金露液,丁醒能杀就杀,不能杀那就果断离开,反正两宝已经到手。
他们对丁醒也谈不上仇恨,就是担心丁醒将来报复他们,所以才多斗了几招。
丁醒呢,其实也没有必杀他们的决心,因为把握不足。
况且这是丁醒第一次出远门游历,也是第一次与老江湖们交手,他觉得不死就是胜利。
因此,丁醒看见范药师与黄姑娘逃跑,并不打算追,万一追上去,最终却打不过人家,那丢脸不就丢大了。
丁醒一甩袖口,抛出一个酒坛,摆在青风跟前:“青风兄,这是疗伤的宝芝药液,先喝了。”
青风瘫在地上,鹿头正好对着纸门方向,它呜呜朝上喊叫,似是在提醒什么。
丁醒的神念始终锁在上空,此时抬头一看,脸上顿有古怪之态。
但见那纸门处,闪烁起浓烈白光,形成一座长方状的光门。
那黄姑娘飞的太快,本以为先前的纸门没有危险,等她头部穿透纸门,白光突然爆闪,这一下子,直接把她的脖颈锁在了光门里。
她脑袋暴露在地面的残殿地基上,身子则留在门下,发疯一样踢弹双腿,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那范药师浮空在黄姑娘身下,不敢轻易破门救人,他阴沉俯瞰地面,试图弄清白光突起的原因。
此时,丁醒正一脸迷惑仰望着他,应该与变故无关。
一剪道人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叱骂他:“不要脸的东西,砍了我胳膊,毁我道途,抢了灵窖与灵酒,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做梦去吧你们!天地入我门,谁也别想跑,就算你们瞬移也没有用!”
骂完,他又望向丁醒,把手腕上的纸环展示给丁醒看:“牧野兄,我刚才启动了月纸门的部分门力,沙海剑禁的开山蚁过不来,却能把姓黄的臭婆娘给镇压,她现在就是待宰羔羊,但我受了伤,施法不能持久,一旦法力耗尽,她就能重新脱身!
你不要傻看着,马上去对付范药师,等你把范药师逼走,我会趁机弄死姓黄的,到时候咱们再二打一,就能稳操胜券了!”
丁醒听罢没有回应。
别看黄姑娘困在月纸门处,却一点不好杀,她豢养有三头蛙蟾,全部留在门下,组成铁桶阵,保护她的肉身。
那范药师也担心她死于非命,准备在她体外布置防御阵:“黄姑娘,你现在处境危险,把灵窖交给我,我保你不死!”
黄姑娘也是绝人,都到了这种地步,她仍在贪宝如命:“不劳你费心,我自己能守!”本来灵窖在她手上托着,听见范药师的话,她直接收进储宝袖。
也许,她是心知肚明,范药师绝对不会坐视她被杀,因为她死了,范药师会孤木难支,所以就算她不交灵窖,范药师也照样会保护她。
“嗨?”
范药师听见她话,心想这女人竟是刻薄如此,不由面露阴怒,正要放几句狠话,逼一逼黄姑娘,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剑啸,这啸声犹如惊涛骇浪,音波竟能隔着月纸门扩散进来。
“玄胎老怪!”范药师只觉瞳孔急缩,霎时遁飞到几十丈外,远远脱离了月纸门。
丁醒也听到了这四个字,翻手摸出‘闪行符’,拍在胸口,准备随时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