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轻哼一声,卧着便又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看着窗外的天又睡去了。
只是她不知这一睡,西北侯府就翻天了。
第二日的谢盈按时在院落中练习,经过这段时间她都能拿起枪了,只是不能大动作。
可今天早上她还没开始,外头便喧闹起来。
红叶早已出去打听,可带回的来的消息让谢盈手中的长枪险些砸了她的脚。
“娘子,昨夜大郎君一夜未归,今晨是由……平康坊南曲花影家出来,花都知还为博士亲昵的系上了披风。”
谢盈眼睫微颤,“哥哥怎么会去平康坊!”
说着长枪便被她丢给了红缨,便匆匆跑去同心堂。
此刻谢旻正在阶下跪着,即使跪的端正,谢盈一眼就看到他领口蹭上的胭脂。
谢盈的脚步放缓,走到他的身边,盯着他好一会,也不知自己要怎么开口?
“去堂中陪陪琴娘啊!”谢旻沉沉的说。
听到这话,谢盈的气瞬时而起,可还是咬牙忍住了,“当初你对宋尚书的承诺你都忘了吗?”
谢旻抬了抬头,垂下之时轻叹,“我没忘。”
谢盈轻轻点头,气愤的离开,只是才走两步,她恍然决出哥哥话语间的坦然,可眼神中带着愧疚,坦然是对事,愧疚是对人。
她折回来,俯下身蹙眉沉沉的问:“哥哥,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他却依旧一脸淡然,“先进去吧!”
哥哥到底在瞒着她什么?
谢盈冷哼一声才踏入了同心堂,宋锦琴脸色煞白,红着一双眼,垂首坐在周氏下首。
周氏神情肃然,这一次看着谢盈也没松缓什么,“大郎说了吗?”
她轻轻摇头,周氏冷哼一声,“那就等,等宫里的消息!”
同心堂上三人如坐针毡,谢旻也跪在秋日之下,同样煎熬。宋锦琴几次坐不住,谢盈将她的手拉着,便能感受到一片冰凉。
直到市鼓响起,便有尚书省的吏部考功司的人来宣读旨意:“圣人谕:国子监太学博士谢旻有负朕恩,狎妓喝酒,责令其禁与西北侯府,静思己过。”
“臣谢旻谢旨!”
吏部的人却并没有直接将旨意放在谢旻的手中,反而笑着看向他,“博士怎么辜负了陛下的苦心啊!”
谢旻的手在空中悬着半日,谢盈便忍不住抬眸,看着那人得意的笑意便觉得恶心,她更加笃定是有人对哥哥做了什么。
周氏缓缓起身,谢盈也扶起宋锦琴,这次谢旻又换了个地方跪着。
“究竟怎么回事。”
“二娘,你将娘子先带回去吧!”谢旻看了一眼宋锦琴,声音便有些微微颤抖。
谢盈咬着牙表面上扶着宋锦琴离开了同心堂,却留下的红叶在此探听。
枫林堂中,宋锦琴哽咽着,“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谢盈也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安慰,直到红叶同红缨站在一处,她才起身应了宋娘子的话辞了她。
“嫂娘,你要相信哥哥,他是个有分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