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王爷那边,她今夜之事若被有心人利用,传回江北,也难免王爷不会动怒,而真的举兵犯上……
思及这些,盛长琼不由心慌了一瞬,因她小小的举动,却要掀起她不愿看见的风浪,还是甚是无辜的误会。
“这、那本宫现在该如何?”
盛长宁看清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心也如释重负地放了下来,“您不妨书信一封回江北,将这些时日之事细细与永淮王说一说,好让他不便想岔了去。”
“好。”盛长琼一口答应下来。
“还有陛下那边,长公主若是身体不便,不若等明日,差个宫婢替您前去道歉言说一番。”
盛长琼思索了下,也觉得有理,便应了下来。
暮色越发浓重时,外头的雨势也越发渐弱,盛长宁瞧了眼窗外,便出声要告退,临走前她还提醒了盛长琼一句,“长公主先前血崩不止时,如夫人替您止血用的药材不大一般,曾对长清提过一句,让您近半年内最好不便服用九止丹。”
走时,青柳体贴地备上了宫灯给白露和立夏,又多拿了两把伞来,好让盛长宁一行人在夜色中行走便利些。
合上了宫门,又屏退了底下的宫婢们,青柳折回了内殿,将拿来的九止丹放在盛长琼手中,“主子,奴婢给您倒水去罢?”
盛长琼攥着手中的丹丸,想起了方才临走时盛长宁叮嘱的话来,她顿了顿,抬手止住青柳欲去倒水的动作,“不必了,以后都不必同本宫拿九止丹了。”
“主子,这是为何?”
青柳很是不解。女子皆知,这九止丹不仅有止血之效,在她们小日子来时,还是能止腹痛、调养血络的良药。
而她身为贴身侍婢,最是了解,自家主子每月到那几天时,远比常人要难受得厉害,所以这九止丹的用量,自然也是要比寻常人多得多。
但主子如今却说再不用九止丹了?那怎么能行呢!
盛长琼却反问她,“青柳,那位如夫人走时,可有与你说过我的身子到底是如何了?”
提起自己的身体状况,盛长琼对自己的情况是再知晓不过。她与姐姐虽是双生子,却向来不信街坊传闻“双胎之子向来孱弱”的说法,只因着她们二人从小便很康健,也从不生大病。
而她嫁到永淮王府后,王爷更是待她至好,身子骨哪里能这般虚弱……
回忆起小产那日的情形,盛长琼心中惴惴,越发觉得有些不甚对劲。
听着主子这般问,青柳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这才很是恳切地答道:“回主子,奴婢确实不曾听见如夫人有说什么。只是将主子的血止住后,已经夜至过半了,如夫人便随奉宁公主去了淑芳殿歇息,说不定她与奉宁公主说了什么,才让公主来转告主子呢。”
盛长琼松下略染愁绪的眉,点了点头,应当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