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看到樊稠犹豫,二话不说,提起手中长刀便朝那个年轻将领杀过去。
张辽力气强悍,两年多来苦练不辍,武艺也突飞猛涨,仅次于吕布和典韦,却也差不多,他这一杀过去,又是一条血路。
转眼之间,张辽就杀到了那个年轻人面前,厉喝道:“汝可是张绣?”
那个年轻将领闻言一怔,手中长枪一顿,这一个刹那,张辽手中长刀急进,连续猛劈年轻将领手中长枪。
强大的力气令年轻将领大骇,长枪险些脱手,急忙握紧,但却不料枪杆子一下子被劈断,他手中只余下了枪柄,慌忙后退之时,张辽却早已迅跟进,长刀一下子架在了年轻将领的脖子上,更有两个紧随的亲卫冲过来将他手臂控住。
年轻人又惊又怒,那边张济却更是急怒,大声道:“张文远,手下留情!”
刚才是张辽喝止樊稠,张济不理会,而今却是张济反过来要喝止张辽了,可谓风水轮流转,转的非常快。
而张辽看到张济急怒的样子,哪还不知道自己猜对了,手中擒下的这个年轻将领正是张济的侄子张绣,历史上在淯水与贾诩一道杀了典韦与曹操长子曹昂,又险些杀死曹操的张绣!不过如今典韦到了自己手下,想必历史怎么也不会重演了。
他看向张济:“张校尉,你我素来也算无仇无怨,此番我放了汝侄,汝且止了兵戈,如何?”
张济面色难看,但张辽捉了他的侄子,是他认定的继承人,岂能不管不顾,而且还有一个杀,险些就要杀到自己面前了,着实可怕。
他当即咬牙喝止手下士兵:“且住!”
他手下那些凉州兵早就被典韦杀怕了,听闻张济命令,如闻大赦,一个个慌忙退回。
张辽也看向典韦:“敬晖。”
典韦大笑一声,带着猛虎士退了回来。
张济看着张辽手中的侄子,深吸了口气,抱拳道:“在下已收兵,还请张将军手下留情,放了吾侄。”
他此时心中大是懊恼,早知道就不该得罪张辽,索性让樊稠放了那些大臣便是,结果只因自己一时冲动,落个损兵折将的结果,连侄子的性命也掌控在了张辽的手中。
他也终于明白了李傕郭汜为何对张辽恨之入骨,却无可奈何的原因,张辽此人着实可怕,不但手下将领厉害,而且本人更能一下子捉到自己的短板,令自己不得不屈服。
此时种拂和崔烈等人已经被护送着离开一段距离,张辽看张济屈服,倒也利索,直接放了张绣,又朝樊稠抱了抱拳,道:“某知凉州人是无奈起兵,但却不改恣意劫掠,戕害无辜,否则便是仇敌,就此告辞!”
说罢,他头也不回,带着典韦和一众猛虎士离开。
天子不在这里,那他也不必寻找了,只是先护持百姓退出长安为要。
看着张辽大步离去的背影,宫门前,樊稠情复杂,张济情连变,被张辽放了的张绣也是情复杂。
不多时,李傕、郭汜和贾诩从未央宫中出来,贾诩面无表情,李傕和郭汜则是面色难看。
郭汜大声道:“可曾见到天子和王允逃出?”
张济和樊稠摇头,李傕阴沉的哼了一声:“天子和王允皆不在宫中,当去寻找,莫要让他们逃出长安城。”
这时郭汜看到宫门前惨死的众多凉州人,又不见种拂等人的尸体,不由皱眉道:“如何死了这么多凉州人?那些个大臣何在?”
樊稠不语,张济犹豫了下,叹道:“是张文远来过,就走了他们。”
“张辽!”李傕和郭汜一愣,几乎是同时咬牙切齿。
李傕怒道:“为何放走他?”
张济叹道:“此人勇猛,手下更有猛将强兵,有备而来,实在留不住他,还损失了好些个儿郎。”
郭汜厉声道:“张辽竟敢进长安城,今日定要将他留在城中!”
这时,贾诩开口道:“当务之急,当是寻找天子,求得赦免,不可旁生枝节。”
李傕和郭汜本是下意识的怨恨张辽,听到贾诩所说,这才回过来,李傕立时吩咐士兵:“到城中各处搜寻天子,再派人守住各处城门外吊桥,不可走了王允!”
郭汜大声道:“还有吕布,捉了他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