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改变一个人的想法比登天还难,无奈之下,宁溪只有去找妈妈探听大人的意思,宁会芬却只回了一句,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念书就行了。
接下来很多天都没有动静,学校组织了期中考试,宁溪考了第一名,领了奖状和一斤面,宁会芬的眉头难得舒展开来。
家里又一次吃了手擀长面条,没曾想,正吃饭呢,赵连生却自己来了,进门就朝着宁会芬道:“姨,你要一百块钱的彩礼,就是不同意我俩的事故意为难我爸呢,这十里八乡哪有这么高的彩礼,你看不上我就明说。”
“我就是没看上你,年龄大,家里负担重,地形又不好,住在那沟边边上,我女子是被你骗了。”宁会芬直刚刚的回复,让赵连生哑口无言。
他气急之下,只得转身就走,宁花却追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妈,你这是卖女子里,谁家女子有这么高的彩礼,你哪里是为我好,都是准备给你儿子攒着娶媳妇盖房子呢。”宁花哭着喊道。
家里的气氛瞬间低到极点,一顿好饭也没人有心情吃了。
冷战在家里开始上演,母女俩谁也不肯妥协,宁溪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只有上学还算是唯一轻松的事,学业于她没甚难度,老师对好学生总是显得格外宽容些,英子和剡昭云成了她在学校最好的朋友,还有文静宜可以时不时的通信,暂时没有什么不顺利的。
早起有些困的宁溪如往常一样去上学,却发现在教室里站着一个陌生的老师,看背影挺拔匀称,头发不是常见的大平头,是微微有些洋气的短发。
喊过报告进去后,看正脸才发现是一个年轻秀气的大男生,十七八岁的样子,说话带着些南方口音。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她赶紧问英子,有没有听她爸说什么,英子说,这几天她爸都忙着安置新下乡的知青,说是又来了十几个知青呢,正愁没地方住呢,这回人多,队上准备建个知青点,让他们自己过日子,省的社员觉得住在家里干活不行,还老能吃,占自家便宜。
宁溪真想骂自己一声猪头,怎么就把大事给忘了,既然战争都提前了,可不是还会发生别的变化吗。
她一溜烟跑到林矾老师的房子去,想找找报纸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消息。
这里比较偏僻,平时只有大队部和林矾老师订了报纸,可是等到了的时候,往往要迟上半个月,都不是新闻,而是旧闻了,所以宁溪也是隔一段时间去看看,有没有战争的最想进展和政策的大变动。
之前都是没什么大事,战争打打停停,都没使出全力,试探的多,真打的少。
林矾看到宁溪过来,道:“出大事了。”
宁溪一把抓起报纸,果然,只是提前了五年,这对自己或许是好事也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