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到这来,会不会写信来。
听着姐姐说话,后知后觉的道:“卖冰棍的也嫌热吧。”
“热了更应该来呀,我真的好想吃个冰棍啊。”宁花难得有些撒娇道。
“咱们晚上把水放到地窖里冰一冰,放点糖,就有点那个味儿了。”
“哪还有糖啊,最后一点红糖也被妈送给三婶坐月子了。”
说起三婶,宁溪突然才想到,之前堂哥说让自己妈帮着悔婚的事情,不知道办的怎么样了,眼看着堂哥应该就要回来了,听说立了功,还要继续当兵呢,这下退婚可就难了。
晚上吃完饭,宁溪就去找了妈妈,看到妈妈正忙着拆被子,说乘着天气好,要拆洗一下被子。
好吧,最近天天大太阳,天气就没有不好的时候,都把人晒的快扛不住了。
宁溪主动揽下洗被面和床单的活,宁会芬欣喜不已,闺女真贴心,如果她知道宁溪有全自动洗衣机加成的话,就会知道闺女的内核还是个最喜欢享受便利,不爱受苦受累的懒姑娘。
“妈,亚星哥的事说的怎么样了?”
“人家不愿意退,说是这样名声不好,你二婶也不愿意,她很喜欢那个姑娘,说是脾气好,做饭也好,人勤快,正适合你亚星哥呢。”
“妈,长得好看吗?”宁溪想堂哥之所以要退婚,多半是因为长相吧,哪有男生不喜欢漂亮姑娘的。
“长得挺耐看的,就是你舅队里的,等你去你舅家舅能见到。”
“可是结婚是两个人过日子,如果我亚星哥不喜欢,勉强结了婚,以后日子过的鸡飞狗跳的,我二婶才要愁呢。”宁溪忧虑道。
“这些我都跟她说了,她说磨合磨合就好了,赶明儿,我再去说说。”其实宁会芬没跟闺女说的是,她拿自己的婚姻举例,亚星妈还是有所动容的,只是觉得自个儿子千好万好,怎么能被退婚,偏偏儿子又不肯让自己主动退,说这样对女方名声不好。
心意到了,宁溪就去想更要紧的事了,林矾老师好久没写信了,两个月前写过信说想多住一阵子照顾父母,还问她有没有多的盐或者其他吃食,给他寄点,他现在钱实在不多,能寄多少就寄多少吧,随信寄来的是一个袁大头。
这大概是林矾老师父母的收藏吧,袁大头可稀罕着呢,在现代一个卖老贵呢,特殊年份的更贵呢,上千块一个也是有的,不过现下还没那么值钱。
宁溪收下后,还是用上次的办法,寄了一个褥子,里面藏了盐和大米,里面还放了几张全国粮票,这还是之前文静宜给的,她家亲戚多,各种票也多。
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东西都收到没,林矾老师是个细心人,如果收到了,应该会回信的呀。
现在就是通信不方便呀,联系只能靠写信,电报可不是一般人能用上的,还死贵,啥也说不清楚,让人不得不怀念智能手机随手玩的时代了。
等到地里的油菜种下去的时候,宁溪在学校看到了林矾老师,还有一个陌生的漂亮姑娘,眼睛大大的,有些异域风情,对啥都好奇,宁溪也很好奇,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探亲还带送媳妇的吗?
没等到她八卦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林矾告诉她的一个消息,让她瞬间失去了八卦之心,陈壅去南方工作了,不会到这来了。为什么最后一个知道的总是她?
很快,她的这点小幽怨就不算什么了,种下去的油菜干的怎么都不出苗,若这一茬再毁了,今年的希望就全没了。
各地传来的消息让队里人都坐不住了,好多省都没下雨,地里庄稼干死的都有,而且很多地方的井都干了,队里再没让大家用井水浇地,叮嘱大家多存水,先保证人有水喝。
直到太阳最烈的七月份,大队部的井也打不上来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