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宁满明的激动心情还是没有平复,一宿没睡踏实,做梦都是种地的事。
他匆忙喝了一碗玉米糊糊,就去张亮家商量去了,还好张亮今天在家,他平时在学校上班,难得在家,昨天就是没见到他,才把这事拖到了今天,要不然,这事可是一分钟都不能拖。
“亮亮,我来跟你商量一下修田埂的事,咱们一起去划一下界,然后一人修一半,等开年好种庄稼。”宁满明满面含笑,直言道。
“这没啥商量的,队长都留好了,你先回去,我吃完饭就去划,到时候去喊你。”张亮面无表情中还带着些不屑的说道,宁满明有些讪讪的,好像自己说了个白痴话一般,按理说他该称呼自己一声哥的,却这样直接搭话,还这种态度,他心里有些不快,没有多说就回家了。
回去将他的话跟宁会芬转达了一下,宁会芬眉头一皱道:“他这个人心思深,不好打交道,你早点去看着吧。”
“他再难缠又能怎样,地都已经量好了,我给两家地中间栽了根桩子,一看就知道边界在哪里,我晚点去,让他自己看清楚了再说,他昨天不在,可能还搞不清地怎么分的吧。”宁满明怏怏的道。
宁会芬没再说什么,她现在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儿媳的肚子上,预计年前就要生了,这眼看着没几天了,她是一刻都不敢离开。
对于分地的事,虽与宁溪想的方式略有不同,但大体上看起来是公平的,她便去县城了,据说成绩快出了,她心里着急,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现在先分了地,树和宅基地还没量呢,但是有了之前的教训,估计李家也是不敢要自家的树了,这些天,他可一个人李家的人都没见着,从前喜欢在村里吹牛闲逛的一家人,变得深居简出,真是大快人心。
她到县城后,没先去打探消息,而是有些好奇陈壅给她的存折上到底有多少钱,她至今也不知道陈壅每月到底多少工资,估计也不老少呢,存折上也没有存取的记录,难道是单位将钱直接发到存折里?怪先进的嘛。
满心激动的将存折递给柜台后,当她重新拿回存折后,看着柜员给手写的余额,瞬间枯了。
这大写的九块九她真认识的,只是再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省级干部,存折里就这点钱,说出去谁信,这点钱还没她的零头多呢,这就是他的诚意?大骗子!
不给就不给呗,至于这样戏耍她吗?真是个伪君子,表面心意拳拳,一涉及到真金白银,就变脸了,哼,再不理她了。
宁溪有些暗自生气,若她知道这些真的就是陈壅的全部存款的话,大概就不是生气,而是无比可乐吧,尤其是如果她知道他的钱用来干了什么的话。
有些无名火的宁溪,也没心情再见同学和老师,自行去教育局打探后,知道还没出结果时,就直接折返回家了。
刚走到自家旁边的小土路上,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正在新鲜出炉的田地里撕扯着,她心里一紧,这是自家的地呀,不知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