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惟奕一早来了,就已经将予德宫全部的宫人都集中在一处了,甚至连绿莲,为了方便皇后娘娘查问,也一早就安顿在了偏殿,所以此刻叫人过来并不费什么功夫。
绿葵等人一早被集中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是事情败露了。如今见着皇后娘娘来了,并未直接叫了她们出列,而是只有绿莲一人跪在当下,更是紧张了些。
“绿莲,皇后娘娘面前,不可有所隐瞒,赶快老实交代吧。”绿芙皱着眉头,忍不住递了宴一个表情。既然人都控制住了,好歹叫她将脸上手上的血拾到了啊,这满脸的血痕,再冲撞了娘娘可怎么是好?
宴十分不好意思地投来一个抱歉的笑,又冲着许惟奕的方向努了努嘴。也不是他不想,只是许惟奕这个固执的,非说要保留最真实的物证,不准他们给绿莲梳洗。
不过南织却并不在意这些,她更在意的是绿莲口中陈美人的新计划:“你说,你为何要对你主子下手?”
“回娘娘的话,美人娘娘自从三皇子被幽禁之后,就对陛下同娘娘多有怨怼,还多次同我们这些侍女表示要杀了其他皇子,好保着三皇子上位,做新皇。奴婢之前一直未报,只是因为觉得美人毕竟也是在禁足,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却不想,前几日,美人却将一封手信递给我,要我找人送出去给三皇子,叫他暗中操作,不许二皇子出头……”
“空口无凭,你凭什么觉得本宫会相信你?”南织轻啜了一口热茶,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奴婢有证据!还请大人派人去奴婢房间,在奴婢枕头的夹层中,藏有一封美人的亲笔信!”绿莲梗着脖子,斩钉截铁地说道:“奴婢跟着美人多年,知道美人不少事情,包括派人给众位皇子下毒并嫁祸于丽美人一事,还有当年耿婕妤落水滑胎一事,还有、还有余贵妃的死……也是陈美人的手笔……”
南织坐在上首,对绿莲前面所述的几件事情都不甚感冒,唯独当她提及余贵妃之时,端着茶杯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停!不必说了!宴,你去查一下这侍女说的是否属实。”
“是。属下这就去。”
“说吧,你们之中,还有谁参与了昨夜的事情。”南织心里清楚,余贵妃的死是陛下心中永远的痛,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可能的知情者,她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搞清楚陈美人的死。
“娘娘!只有奴婢一人!”绿莲见着南织发问,心里有些慌张,她愣是挺着没有自裁,就是为了一个人顶下这罪行,好让宫中其他的姐妹们能够保住性命,“昨夜本就是奴婢值夜,近来美人脾气刁钻,不许旁人近身伺候,才给了奴婢这个机会,并无旁人参与。”
“你当本宫是傻的么?你一个人如何能在陈美人不发出一丁点声响的同时勒死陈美人?更何况勘查结果表明,陈美人死前挣扎良久,指甲缝中还留有血迹,定然是抓伤了某些人!要不要本宫叫人将你们一个个扒光检查啊?”南织拿出气魄来,一双眼轻飘飘地众人面上逡巡了一圈,几个年纪小的侍女便遭不住了,纷纷膝盖发软,抖成了筛子。
“绿芙!还不叫人上前,把那几个给我压到前头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