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菡虽然身上虚弱无力,但双方对话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吃惊道:“宁儿,他们他们是谁?”已经明白,自己是被绑架而来。
杨宁心知对方并非虚张声势,弩箭是否真的对准仓门无法确定,但对方有弩箭在手,应该不假,他有寒刃在手,破门而出倒并不困难,但此刻显然不能由正门冲出去。
循着声音摸到顾清菡身边,屋内漆黑一片,眼睛还没能适应过来,什么也看不清楚,冷不丁摸到一处柔软地方,顾清菡身体一颤,杨宁急忙收手,黑暗中也看不清顾清菡表情,低声道:“三娘,宁儿在这里,你不用害怕。”
“宁儿,你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是不是?”顾清菡急道:“你难道是一个人到了这里?”
“你昨晚被他们劫持过来,我们遍处搜寻不到,有一份信函送到老宅,让我单独到这里赴约。”杨宁道:“他们说你在红沙河边的仓库里,所以我就一路找了过来。”
顾清菡声音又急又气:“你这傻孩子,难道不知道这里是陷阱?他们就是想要将你引过来,你你怎能为了我身涉险地。”这时候已经完全明白,杨宁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营救自己前来,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焦急。
杨宁轻笑道:“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你落入这帮狗贼之手,我坐视不管?三娘,我说过会好好保护你,自然不会让你受伤害,这一次你被他们劫持而来,是我没有保护好,本就是我的错,自然要救你离开。”
“你!”顾清菡叹了口气,“宁儿,你是锦衣侯爵的继承人,我的安危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你可是你若有个差池,我如何对得起两代侯爷,又如何对得起齐家的列祖列宗?”
杨宁知道顾清菡心中焦急之情,安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自然不能置你不顾。”压低声音道:“三娘别急,我有法子出发。”
“啊?”顾清菡知道外面有人,也是低声道:“门外就有弩箭,你万不能冒险。”
“他们只当只有那一个出口,咱们也用不着从那里出去。”
顾清菡道:“我刚才摸了墙面,定是山里的山石建造起来,这仓库里连一扇窗户也没有,咱们根本无法出去。”又自责道:“都是三娘不好,带你回了老宅,否则否则你也不会陷入困境。”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这一次咱们陷入困境,也未必没有收获。”杨宁轻声道:“三娘,劫持你的人对老宅的地形一定很清楚,而且她将你关在咱们建造在红沙河畔的仓库,那是对这附近的地形也十分清楚,由此可见,这次对我们下手的,只怕是咱们的熟人。”
顾清菡立刻道:“你怀疑谁?”
杨宁正要回答,忽地闻到一股幽香钻入鼻中,这股幽香颇有些像海棠花,绝非顾清菡身上的体香,有些怪,问道:“三娘,你可闻到什么香味?”
顾清菡道:“你也闻到了吗?似乎是似乎是海棠花的味道,这里怎会有海棠花?”
“不是,味道虽然有些像海棠花,可还带着其他的味儿!”杨宁在黑暗之中瞧不清楚,也不知道那股子香味从何而来,但他本就机警,这香味突如其来,定有蹊跷,用寒刃从身上割下一块衣襟,低声道:“这味道来的蹊跷,三娘蒙住口鼻,别让香味进入身体太多。”
顾清菡有气无力道:“宁儿,我没了力气,你你帮我撕下衣襟!”
杨宁问道:“是从你身上还是从我身上?我手里有一块,你要不要?”
顾清菡毕竟出身豪富之家,从小到大生活讲究,只怕自己身上撕下的衣襟顾清菡不要,顾清菡低声责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那许多讲究,而且而且我身上衣裳单薄,也没地方可以撕。”
杨宁将手中衣襟递过去,轻声道:“三娘可瞧得见?”话一出口,便知是废话,连自己都瞧不清楚,顾清菡哪里能看清楚,不等顾清菡说话,又道:“你伸手出来。”
顾清菡虽然身体酥软,没有气力,但手臂却也能够抬起,碰到杨宁手臂,杨宁立刻抓住,将那片衣襟塞到顾清菡玉手之中,道:“掩住口鼻就好。”
等顾清菡接过去,杨宁又从自己身上割下一块,掩住口鼻系好,伸手摸到了墙面上,心想寒刃削铁如泥,大可以趁外面的人不注意,利用寒刃在墙壁上开一个洞来。
换做一般兵器自然无法做到,但寒刃这般兵利器,自然大有希望,虽是如此,但要在山石所砌起的墙壁上破出一个可以出入的洞孔来,自然也要花费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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