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彧道:“放长线钓大鱼,江老爷死了,但他家里的毒香的方子还没找出,或许血燕的人还会找上江府。
现在去查封江府,只是抄了江府的一些东西,弄垮了江家而已,血燕的人依旧查不到。
不如再等等,江老爷死了,就看江家其他人是不是也知晓如何联系血燕的人。”
回忆昨天夜里,沈师叔是跟着血燕的人从城外的入口进的暗道,他已经派人去查了,总能有些许线索。
褚彧再次望着对面那人的眉眼,细腻却不失凌厉,眼角微微上扬,睫毛长而翘,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男子该有的,尤其是她嫩红的唇瓣,如初绽的蔷薇花花瓣,娇艳欲滴。
这样一个美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男子啊。
也怪沈玉棠她太会骗人了,那日先假装喝壮阳汤,再与他去茅厕,完全将他骗过了。
只是他还是没能想通当时的水声哪来的。
沈玉棠道蹙眉道:“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她声音依旧虚弱,虽然徐神医说她体内的毒已经解了,但还有余毒未清,需要在家静养。
褚彧笑了笑:“看你安然无恙,我高兴,忍不住多瞧几眼,怎么?这点小事你也介意啊?”
听到回答,不管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的真心话,她心中都高兴,只是面上装作介怀的模样,别过脸不去看他,撑着下巴撩开帘子去看车窗外的景色。
已经快进城了,路上有进城或出城的百姓,穿着形色款式不同的衣衫,远处是农地与远山。
进城后,褚彧这次没去沈家,而是回了侯府。
金虎从角落里冒出,凑上前汇报:“世子,另一处入口在城外隆山边,旁边原本是李家村,后来李家村的人都牵走了,就成了一座荒村。
于管事他们在村里发现血燕组织停留过的痕迹,还有几间屋子里堆放了空的小瓷瓶,还有一些药材。”
褚彧点点头,“墨燕交代了吗?”
金虎摇头:“他一个字都不肯说,嘴硬。”
褚彧:“看来只有等他身后的主子来杀他或是救他了,晚上让人打起精神来。”
金虎道:“万一他们不来了。”
褚彧:“赌一把,他好歹也是个首领,怎么着也得有几个亲信。”
沈玉棠脚步虚浮,被玄兔半扶着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一点精神也没有,脑子里除开血燕的事,就是褚彧的身影与声音。
想到他在昨夜以那种亲昵的方式称呼自己,就觉得羞躁。
就算不想暴露身份,也可以换个适合点的称呼,怎么能……也就只有他想得出来。
再一想到药浴的事,她总觉得褚彧在骗她,裹着全身衣裳泡药真的有效果吗?可玄兔也说了,她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她全身上下穿戴整齐的样子。
可是,褚彧的态度……
到底是她多心了还是褚彧知道了却装不知道?
倘若他是假装不知,那她该如何?是戳破这层窗户纸还是假装不知?
就因为此事,她硬是躺了一两个时辰还未睡着。